祁非言當真便借住在了王家,第二日一早,將王家的水缸打滿之後,又劈了一些柴便離開了。
昨日夜裡他的心很亂,但睡了一覺之後,他便覺得自己不該亂。
王家人過的一般,但就是這種樸實無華的幸福感,讓祁非言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他很羨慕王思媛,起初他以為自己的家裡,才是世間百姓家庭的代表:一個沉默不言冷麵的父親,一個膽小怯懦的母親,再加上他這個有些叛逆的孩子。
金國的孩子,大多都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之中,只是沒想到,所以祁非言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就算是走過了這麼些地方,看過了那麼多人,他也沒有覺得自己的家庭有什麼不對。
直到他走進了王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們的那股溫馨,才覺得自己生活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祁非言有太多的疑問,所以他得回去找將軍問清楚。
重新帶上了面具之後,祁非言這才回到了京城近郊的莊園,那是他們落腳的地方。
“非言,你昨天去哪裡了?為何一晚上沒有回來?”
“用不著你管。”
“我必須得管,如今咱們再謀大事,你可不能再出差錯了!”
說話的是戴著一張白色臉譜的人,祁非言知道他時誰,也對他叱之以鼻,像他這樣的小人,祁非言不屑與他說話。
這每一張臉譜代表著一個人,將軍絕不允許他們隨便換臉上的臉譜。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與將軍說明,無需你插手。”
祁非言說完便衝著其中一間屋子走了過去,這人根本攔不住祁非言,只能看著他遠走的背影,恨恨的詛咒著。
“早晚有一天你不得好死!我呸。”
這句惡毒的話自然傳到了祁非言的耳裡,不過他卻並不在意。金國的人,多數像那人一樣,都是這樣的性格,打不過只能用言語攻擊了,祁非言已經見怪不怪了。
“你昨天去哪裡了?”將軍坐在首位之上,看著祁非言說道,聲音不怒自威。
祁非言按照往常先行了禮之後,才回答道:“昨日準備出城門,卻似乎被尹清綺發現了,她追蹤我至一小茶館,最後妥協而走,我藏身與茶館主人的家中,今日才回來。”。
祁非言這話說的七分真三分假,關鍵的地方全是假的,幾乎是毫無破綻。聽到尹清綺的名字,將軍明顯的呼吸一窒,接著才有說道:“你受苦了,還是去歇歇吧。”
“屬下並不辛苦,屬下有事想問您。”
“問吧。”
“當初的金國,是如何被滅的,是有奸臣叛國,還是有百姓起義啊。”
將軍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說道:“原本這一切不該告訴你們,當初是戚家手裡掌著兵權,所
以奪得位。而你的這個祁才是國姓的,卻被他們巧妙的替換了,當真是為人不恥。”
“確實是罪大惡極。”
祁非言說的是一派正義凜然,之後便躬身退出了房間,這位將軍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揮了揮手,另有一人從暗處走來。
將軍對這個人說的:“去查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
無怪這位將軍起了疑心,只是今日他問的話與祁非言本人的性格相當的不符合,所以才讓他有些詫異。
“非言,你回來了。”
路上遇到了朋友,祁非言也只是點了點頭,一臉慎重的模樣。他並未回自己的院子中休息,而是來到了關著七阿哥和劉家女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