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春被李文妍陰狠的表情嚇得忍不住瑟瑟發抖,連連搖頭解釋說:“這不可能,奴婢可是從太醫院的張太醫手中取來的藥,那位太爺最擅長研究這些門道,拿藥的時候他說了用了這種藥的人能連著昏迷三天不醒,奴婢為了藥效發作到極致,可是往香爐裡倒了整整一包,不可能沒有效果。”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語一般,任憑李文曜怎麼敲門,門裡的人就是不答應。
李文妍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些。
“七皇兄,這房間裡關的不是萬夫人,而是青玉閣中一個犯了錯的小侍女,她偷走我一樣首飾,我把她關起來反省呢,你還是別再敲門了。”
誰料李文曜卻是一點面子都不肯給李文妍。
直覺告訴他,房間裡被困住的人肯定是萬冰玉,沒有回應,僅僅是因為李文妍使了些手段!宮裡誰不知道,李文妍手下侍女犯錯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寬恕這麼一說,人要是犯錯,通常都是直接打板子,這些年來,在李文妍手下直接被杖斃的宮人不下幾十個,那一回見他如此仁慈?
“是不是萬夫人,把門開啟便知道了。”
李文妍沒想到李文曜這個平時低調的兄長,在碰到與萬冰玉相關的事情時竟然如此執拗,當即便咬緊了牙關。
算你狠。
她轉頭去看跪在一邊誠惶誠恐的碧春:“去開門。”
碧春哪裡敢開,苦著臉演戲說:“殿下,今日負責責罰宮人的女官出門探親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鑰匙在她的身上呢。”
李文妍呵呵笑著說:“皇兄您聽見了吧,不是妹妹我不想開門,而是這門它實在打不開呢。”
“既然打不開,便直接拆掉吧。”
“你敢!”李文妍美目含怒。
皇宮是皇帝的宮殿,四處都是皇帝的眼線,青玉閣裡鬧這麼一出,皇帝又怎麼可能收不到訊息呢?
大太監前來稟報的時候,皇帝正在御書房批改奏摺,正為某些事心煩不已呢,沒想到宮裡竟然出了這麼一個事:“朕還沒死呢,在朕眼皮子底下就敢兄妹相爭,真真是不成體統,擺駕青玉閣,朕倒是想要看看這兩兄妹能鬧成什麼模樣!”
大太監諾諾連聲:“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皇帝依仗穿過重重回廊,也穿過眾多宮人的視線,大風似的刮到青玉閣,停在青玉閣前的時候,幾乎所有宮人都驚呆了,內官有心要進去稟報正與李文曜爭執的李文妍,可還沒來得及動作,便被皇帝的目光瞪了一眼,當下就腿軟了,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
而青玉閣中的李文妍對局勢變化渾然不知,仍緊緊盯著李文曜。
“皇兄你一點證據都沒有便要拆我青玉閣的門,是不是有些跋扈了,你這麼武斷失禮,父皇知道麼?”
李文曜神情複雜的看著從遠處緩緩走來的身影,呢喃似的說:“很快就知道了.......”
“父皇一定會怪罪你的!你亂闖我的青玉閣,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拆門,你連萬夫人究竟在不在我這裡的證據都拿不出來,喊話都沒人答應,憑什麼就斷定人在房間裡?”
“誰在房間裡?”
身後響起一道威嚴的聲音,引得李文妍身子一僵。
不遠處的李文曜跪倒在地,一臉恭敬的說:“兒臣拜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