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少女身穿粗糙獸皮衣,一看就是下階兵部人族甚至是更次的散族,來自底層的人最容易自卑。
徐楓微微一笑,自己當初也是和孃親從一個小山村走出來的,又何嘗不是來自底層呢?
天道酬勤。
將目光放在最內側的十座換形圍繞的九十丈巨大灰色石碑上,徐楓表情一肅。
這碑林內百丈石碑一共三座,而九十丈的巨大荒古碑只有十座,相互圍成圓形,將那三座百丈巨碑圍在中間,好似眾星捧月一般。
其中一塊九十丈碑頂上,一道孤傲的身影負手而立,似乎在注視著下方某處空地。
見到此人,徐楓嘴角一勾。
寒枯雪。
徐楓略微後退兩步,隨後猛地向前衝去,臨近石碑,他狠狠一躍,直接跳上二十多丈,隨後猛地一掌砸入那石碑之中,死死釘在石碑上,而後一拳接一拳,一路極為野蠻狂暴的爬上了石碑頂部,落在寒枯雪一旁。
在剛接觸石碑的剎那,一股沖天殺氣便立刻突入徐楓體內在其腦海內呼嘯,不過徐楓只是微微失神片刻,很快便穩住身形。
等到他爬上石碑頂部時,他已然適應了這九十丈高的石碑內的恐怖殺氣。
“來了。”徐楓臉色蒼白的笑著招呼道,這裡的可怕殺氣即便是對他來說也壓力極大,不過看寒枯雪的樣子已然在這裡站立良久,似乎適應了這殺氣,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面對徐楓的招呼,寒枯雪只是沉默不語,目光漠然的看著下方遠處的白骨堆中的一道幾乎被白骨所淹沒的身影,面色凝重。
徐楓還是第一次見他露出如此表情,眉頭一挑看向遠處那人,頓時認出那道身影來。
“亂刀雲飛狂,大荒人傑。”
“此人尚可。”寒枯雪微微點頭,張口吐出四字。
徐楓白眼一翻,對寒枯雪的說話方式已經麻木了。
按照孃親的話說,這傢伙就彷彿是個人形裝逼器,基本不說話,說話必裝逼,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後天養成的,真是個可敬的高手!
他承認,在這方面,他輸了。
不過,男人就是要永不認輸。
“你不碎碑?”徐楓見寒枯雪似乎準備在這站一天的樣子,笑著問道。
“不急。”寒枯雪冷冷道。
“你說話一直這樣?”
他轉頭好笑的看著寒枯雪問道。
“如何?”寒枯雪轉頭看他一眼皺眉問道。
“無事。”徐楓轉頭看向沒入白骨的雲飛狂,語氣冷淡道。
就在二人遠遠地觀察著雲飛狂這個讓二人都感到有些危機的妖孽的時候,一個一臉陰沉但卻顯得有些謹慎的身影踩著滿地白骨緩緩走向了雲飛狂。
此人手中緊握著一柄同樣黑色的戰刀,靜靜地在雲飛狂十丈外站定。
“這人是誰?”徐楓好奇問道。
寒枯雪搖頭道:“沒興趣。”
他是指自己沒興趣知道這人的名字,因為其在寒枯雪眼裡還不夠資格,徐楓顯然秒懂,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問也是白問。
雲飛狂靜坐在白骨堆中,正面對碑林中心三座百丈石碑之中的一座,似乎在感應著什麼,他身後原本揹著的那柄魔刀,此刻也橫於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