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後人無數。
而且神奇的是,但凡祖上是洪洞縣人,那怕各自沒有血緣關係,也會有著一個共同的特徵。
最小的那個腳指甲,都是兩瓣的!
“咳咳,大爺我看到了,你趕緊穿上鞋子吧。”
風正蘇瞥了一眼張老漢的小腳趾,確實是兩瓣的,乾咳了一聲,連忙道。
“唉,小時候家裡兄弟姐妹多,我排行老三,為了能填飽肚子,很小的時候就從老家裡出來奔波了,砌過牆,扛過槍,也當過貨郎,可我是個沒有家的人,快三十的時候,都沒有姑娘嫁給我。”
張老漢穿上鞋子,感慨了一聲,開始說道。
風正蘇沒說話,他那個時代,沒有家,就跟二流子一樣,那怕手裡有點兒錢,也沒有女人願意跟他啊。
“再四處漂泊下去,我怕要打一輩子光棍兒,沒有後是大不孝啊,於是我就找了個村子住了下來。”張老漢繼續說。
“大爺在那個村子裡找到了第一個女人吧。”風正蘇接話道。
“嗯。”張老漢點了點頭:“村裡有個帶著孩子的寡婦,我見她幹什麼活都揹著孩子,還經常被人欺負,我看不過,就幫她挑水種地,一來二去的,我倆就在一塊兒了。”
“這下總算有個家了。”風正蘇道。
張老漢苦笑笑,“算是吧,剛開始的時候,我別提多高興了,終於過上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孩子雖然不是咱親生的,咱也不嫌棄,當自己的孩子拉吧,可是,人心隔肚皮啊。”
風正蘇沒追問他怎麼了。
“為了不讓她多心,我以前攢的錢都給了她,讓她保管著,而且我一直沒敢要自己的孩子,反正她孩子還小,養大了一樣叫爹,誰知……唉。”
張老漢說著說著傷心了起來。
“有天我幹完活回來,發現她帶著孩子走了,還帶走我所有給她的錢和值錢的東西。”張老漢皺著眉頭,臉上始終帶著想不通的表情。
“村裡人告訴我,那寡婦早就不想待在村裡了,一直想去城裡。”說到這裡,張老漢痛苦的問風正蘇:“你說她為什麼不跟我說啊,我可以帶著她們母子去城裡啊,幹嘛把我丟下自己跑了呢。”
風正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自始至終,張老漢都沒有怨恨寡婦卷跑了他的錢,他不在乎錢,在乎的是人。
估計那個寡婦的想法,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唉,人都沒了,我在村裡也待不下去了,也離開了村子,去了城裡,從撿垃圾開始,不到兩年,我就成了附近的破爛大王,雖然看著髒,但我比一般的小老闆有錢。”
張老漢嘆了口氣,繼續說。
“有個老太太可能是覺得我靠譜,就把她閨女說給我了,說不嫌棄我,我就有了第二個家,媳婦雖然脾氣不好,動不動就跟我吵架,但她給我生了倆孩子,所以,我就想著一定要跟她過一輩子。”
張老漢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風正蘇卻有些笑不出來,真要能過一輩子的話,就不會有後來的四次婚姻了。
“唉,要不是那次出車禍,我一輩子都不知道。”
果然,張老漢嘆了口氣,又說道:“兩個孩子在玩兒的時候,被車撞倒了,送到醫院說要輸血,我倆都是O型血,可孩子不是。”
風正蘇皺了皺眉,“有時候,血型是不準的。”
張老漢苦笑笑道:“我知道,當時醫生也是這麼說的,可孩子好了之後,我還是偷偷去做了親子鑑定,結果,倆孩子,都不是我的。”
說到這裡,張老漢痛苦的抓了抓頭髮。
“唉,那你為什麼不離婚呢?”風正蘇問。
張老漢搖搖頭:“兩個孩子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就算不是親生也跟親生的沒啥區別了。”
風正蘇無話可說,人善被人欺,這事兒沒完。
“原本我是打算裝不知道繼續過下去的,誰知,孩子他媽,有天領了個男人來,說要離婚,跟了我三年,浪費了她三年青春,要我一半財產。”
張老漢難過的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