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柳白夫婦不解，就算是那位黑袍老者也是滿臉的不解。要知道，他先前出現在他身後的時候，雖然有把握能傷到他，但自身也是抱著要受重傷的打算去的。畢竟，當時的他，如果不顧一切的要向他發起攻擊，他根本不可能抵得住。
可是，結果卻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這位掌門人不但沒有反身攻擊他，還盡了最大的努力將所有的元氣都限制在了那一個小小的範圍內沒有擴散，可是，這樣的結果卻是讓他自己承受更大的攻擊啊。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隨著掌門人的重傷，半空中所有的攻擊都不自覺的停了下來，所有人怔怔的立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一臉痛苦的紅面老者，看著他焦急的替掌門人灌輸元氣。
就連遠處圍觀的世人都少有的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只是一臉茫然的看著半空，似乎是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剛才那一幕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所有人都看得清楚，青雲峰掌門人明明可以不用這麼狼狽的，他明明可以全力抵擋住那兩道攻擊的，他明明可以在這三人的圍攻下再支撐一段時間的，可是，他沒有。為什麼？
青雲山脈內，所有弟子的心都愀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半空。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掌門到底要做什麼，他為什麼要這樣置自己於死地？難道掌門人知道青雲峰沒救了就自暴自棄了？
方言也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看著明顯是受了重傷卻仍然一臉平靜的掌門人，心頭納悶之極，暗道難不成他真的是失手了不成？可是，這解釋不通啊。像他這樣的存在，怎麼可能會失手？
“咳……咳咳咳咳……”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破了平靜，帶著鮮血的破碎內臟從掌門人口中噴了出來，讓人看得有些觸目驚心，甚至有些於心不忍。
人們永遠都是同情弱者的，在前一段時間，那個少年是弱者，而現在，這個老人是弱者。
“掌門！”扶著他的那名紅面老者聲音悲切。
掌門人擺了擺手，然後堅持著站了起來，身形一動，竟是歪歪扭扭的朝著方言飛了過去。
兩頭靈獸身形一動，很快就出現在了方言身側，很是防備的看著他，生怕他會做些什麼。雖說他受了重傷，但如果他要自暴，還是有可能會傷到他的。
方言沒有阻止它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停在了自己前方三四丈外的掌門人，目光疑惑，顯然是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掌門人看著方言，說道：“很意外嗎？”
方言直接問道：“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掌門人說道：“我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就算是再支撐片刻，我也還是這個下場，又何必再支撐下去？”
“就這樣？”
“青雲峰毀在了我的手裡，我是青雲峰的罪人。”掌門人說道：“我若是被你們打死了，我沒有臉面去見青雲峰的列代掌門，我寧願死在自己的手中也不想死在你們的手中，你可以理解為我在悍衛著我僅存的一點自尊。”
方言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他能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受了極重的傷，現在能這麼平靜的跟他說話，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你應該知道，我支撐不了多久了。”掌門人說道。
方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