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昨晚還滿意嗎？ 癢
周弋楠還沒醒, 正從背後抱著紀南一，手臂環在她的腰上。
鼻子埋在紀南一後頸，呼吸時有熱氣往她脖子裡吹。描摹著耳垂和細碎的發根, 有溫熱的麻癢。
昨晚被折騰得徹底, 此刻的撩撥不至於讓她起沖動，只是心中依舊有波瀾。
她喜歡被這樣抱著, 被周弋楠從身後抱著。
自有記憶開始，紀南一就獨自睡覺。沒感受過什麼家庭溫暖，更別說在父母的愛意裡跌撞地探索世界。
她的世界是向內收縮的, 童年的紀南一很膽小。
她最怕鬼。
她家隔壁住著一個老頭, 收音機三百六十五天連著開，每到晚上六點就開始放鬼故事。
收音機裡住著一個低沉沙啞的男人，聲情並茂地講, 高|潮劇情時有詭異的音樂，還有女人哭泣的聲音, 特別可怕。
有時紀南一自己在家, 嚇得渾身冒冷汗，就躲進被窩裡，額頭抵著牆瑟瑟發抖。
隔壁的老頭不關門, 哭聲會鑽進紀南一家的門縫，順著地板拼接的縫隙蔓延到每一個角落, 最終都會爬到紀南一床上。
她的後背單薄又冰冷，紀南一忍著不敢回頭, 感覺那個女人就坐在床頭, 正死死盯著她。只要她轉過臉，女人就會掐死她。
她怨怪後背為什麼沒眼睛，那樣就能不動聲色的瞥看, 又慶幸背後沒有長眼睛，讓她多了幾分與鬼怪相峙的勇氣。
這種事情發生得多了，就形成肌肉記憶。
每次紀南一側身睡覺時都會把被子掖得很緊，蓋住脖子和耳朵，彷彿這樣能躲避鬼怪的攻擊。
周弋楠的胸膛結實又滾燙，像一堵火牆，擋在紀南一身後，什麼牛鬼蛇神都近不了她身。
很安全。
就這樣被他抱著，紀南一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平靜。
外面由陰轉晴，窗簾厚實依舊抵不過陽光強烈，被照得半透，隨即屋裡也落了層淺色的光。
腰上的手臂收了收。
周弋楠在紀南一脖頸處動，將鼻尖移到她耳後，貼著她的面板嗅，很長很深的吸了一大口。吸得越用力，就與紀南一靠得越近，手臂上力氣也越大。
攪得紀南一酥麻，就撇臉用胳膊肘推他，
“癢。”
周弋楠沒說話，手上用勁去撈紀南一身體，將她整個翻轉過來抱在懷裡。
紀南一枕著周弋楠手臂，被他圈住後抬頭看他。
他昨晚後來好像洗過頭，現在的頭發軟塌塌趴著，由於側躺的姿勢微微歪向一邊。
周弋楠剛睜眼，剛睡醒的雙眼皮褶皺尤其明顯，露出整個純黑色的瞳孔，顯得他眼睛更大。
平日裡的周弋楠情緒穩定，不太會做什麼誇張的表情，直視前方時眼皮會輕微蓋住瞳孔上緣，就顯得有些深不可測。
眼下倒像只可憐小狗，巴巴地看著紀南一，問她，
“還滿意嗎？”
知道他什麼意思，但紀南一不想回答，就假意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