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拍掌大笑道：“幸得大人英明，替我們老林家做主。死丫頭，這次看你還有何話可說。”
“我呸，他就是個糊塗官，指不定以前草菅人命多少次。想要將我下獄？那就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這本事了。”林玖對著楚凌珹露出一抹挑戰的神色，手中木棍對對準了楚凌珹。
楚凌珹嘴角微微勾起，含笑看著林玖。
“大膽！居然敢這麼對大人說話。大人，她冥頑不靈，我看判她坐一輩子牢獄才好。”周氏立即建議加刑，她是恨不得林玖永遠消失。
楚凌珹舉手壓了壓，示意她先靜靜，“本官的話還沒說完。林姑娘是不孝之罪，林二叔與林大爺、周大娘則犯了不仁之罪。仁孝仁孝，有仁方有孝。君不仁則.民反，長者不仁則子孫逆，林姑娘這都是被逼出來的。要治林姑娘不孝之罪，就得先治林家諸位的不仁之罪。”
他的話一落，林玖的神情愣住了，他舌綻蓮花，誰對誰錯全由他一張嘴說了算。
她剛剛還以為他是幫著周氏的，如今一聽，這傢伙壞得很啊！
周氏呆呆的，捅了捅老族長，問道：“這是啥意思？是我們有罪了？”
老族長噤若寒蟬，低聲道：“是你們林家有罪，與我何干？”
周氏立即對著楚凌珹叫冤，“大人，冤枉啊！我們一家含辛茹苦將她撫養成人，怎麼不仁了？這村子裡，哪戶人家沒有打罵過孩子的，若這樣便是不仁，那全天底下的人都有罪了。大人，你這樣處理不公啊！”
楚凌珹依然含笑，可眸光卻清冽冷酷，解釋道：“子不教、父之過。林家長者不以仁善教育晚輩，動輒打罵，不顧性命，毫無仁愛之心，世間罕見。我便罰你們三人入獄悔過，為期一年。”
“大人，你不能這樣，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入獄還能出得來嗎？您這是把我們一家往死裡逼啊！”周氏慌張地說著。
牢獄內的可怖，駭人聽聞，大多數犯人都死在裡面，平頭百姓沒有錢財疏通，進大獄就跟送死沒兩樣。
“本官依法論罪，何曾逼過你們了？”楚凌珹聲線宏亮幾分，“是你們逼著林姑娘母女吧？”
“大人開恩，大人開恩啊！老婆子我知錯了，千萬別抓我們一家。”周氏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兩個頭。
楚凌珹閉上眼睛，靜靜地由著她磕頭，一言不發。
周氏見狀，咬了咬牙，又嗑了幾個響頭。幸得這地方長了不少雜草，磕頭也沒那麼痛，她便不斷磕頭，懇求道：“大人開恩，大人饒命啊！”
林玖嘴角彎起，眸光掃過楚凌珹，欣賞的神色毫不隱晦。
突然，趙氏在一邊也跪下來磕頭，哀求道：“大人，求求你，不能把我們一家子都抓去坐牢。二老年紀大，玖兒年紀小，他們受不了牢獄之苦的。”
楚凌珹連忙把她扶起來，面露難色，語氣溫和地說道：“大嬸子雖於我有救命之恩，可莫要讓在下為難。”
林玖這才想起來，現在可不是看笑話的時候。這不單單是老林家三人要蹲大獄，弄不好她也要蹲兩年，剛才一高興，把這茬給忘了。
“對，我不能坐牢，你再想想別的法子。”林玖開口道。
楚凌珹無奈地看了看她，到底誰在發號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