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也沒心思去尋鋪子了。一邊讓人出去找,一邊轉頭回了房間。她要好好想想,這事哪兒會出問題。
另一邊的縣衙府邸,馬縣令一臉饜足地坐起身。看看身邊那具豐慵青春的身體,他滿意地點點頭。自己的夫人越來越懂他的心思了,這回送來的女人還真和他的胃口。
不過,聽說是嚴家送來的。馬縣令皺了皺眉,是不是上次自己對嚴家下手太狠,讓他們察覺了不對。所以走了夫人的路子,送來女人討好自己。
馬縣令冷笑一聲。以為送個女人就完事了嗎?他要的,可是嚴家萬貫家財的一半啊。所以,女人照收,事情也會照辦。反正,他馬寶奇從來都沒有應下過什麼事情。
想到這裡,馬縣令穿著整齊,大笑著離開了房間。
到了小妾敬茶的時間,當小丫頭攙扶著面色慘白的連翹,出現在柳琴面前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春花身邊的……”
話說了一半的柳琴,忽然意識到這屋裡還有不少小妾姨娘什麼的在看熱鬧呢。她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渾身顫抖地結了連翹的茶。說了每兩句話就把其他人都打發走,只留下連翹在屋裡。
“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柳琴氣得渾身發抖。這丫頭怎麼出現在自己的府裡,原本算計好的林玖去哪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連翹已經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可聲音依然有氣無力。
“夫人,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小姐讓我送林姑娘上車,我把林姑娘送到馬車那裡,然後自己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的時候,就是,就是……”她嗚嗚地哭了起來。
若是有一點辦法,誰願意伺候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啊。就算是縣令也不成啊。
她連翹也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算是做小,嚴府裡也有三個少爺呢。跟了誰不行,非得跑到這裡來。她的命好苦啊。連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副蒙冤受屈的樣子讓柳琴看得怒不可遏。
一個賤婢而已,跟了老爺那就是天大的福氣啊,做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給誰看。
“哼,既然你不情願,那本夫人就馬上差人送你回嚴府。你自己跟主子解釋去。”柳琴冷笑著說道,看向連翹的目光冰冷而陰狠。一個賤婢也敢看不起自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柳琴嚇得面色慘白,她差事沒辦好,按大小姐的脾氣,回去肯定沒有好果子吃。再說,就算大小姐不罰自己,可她已經破了身。少爺是不會再要她了,最好的結果就是草草配了小廝,一輩子繼續當牛做馬。
這麼一想,還不如留在縣衙。最起碼,這裡吃穿不愁,還有人伺候著。
“夫人饒命啊,求您憐憫奴婢,別把奴婢送回嚴家啊。奴婢以後一定會好好侍奉老爺和夫人,絕對不敢有二心。”
“如此最好。”柳琴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心裡早已是怒火滔天。
到了現在,要是她還不明白,自己和嚴春花的算計失敗了,那她這麼多年的縣令夫人也就白做了。肯定是林玖那丫頭髮現了情況不對,所以來了個將計就計。不僅自己成功脫身,還讓自己和嚴春花吃了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真行啊,真夠狠的。
柳琴的人來到嚴府要了連翹的賣身契,嚴春花這才知道事情失敗了,發瘋似的又砸了一屋子的東西。
“林玖,林玖。我跟你不共戴天。”她嘶吼著,兩眼猩紅。
砸累了,嚴春花氣喘吁吁地癱倒在椅子上。渾身因為憤怒還在微微顫抖著。
又失敗了,沒能把林玖送到縣令的床上,居然摺進去自己的大丫頭。
自己整日為家族生意奔波,連翹總是陪在一旁。這黑山縣,幾乎沒有人不認識連翹。讓人知道她成了縣太爺的小妾,肯定會笑話自己為了討好縣令,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不放過。
還有柳琴,就算不恨死自己,肯定心裡也會不舒服。想要修復關係,又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