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眾威脅官府再正當的也變成不正當了。”
嚴方的話讓林玖一愣,這當說是麻木,還是說人一旦形成習慣之後想要改變很難,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將自己命運放在別人身上。
或是官府,或是如鄭奎這樣的地方豪紳,也許偶爾會有一兩個人敢於站出來擺脫這個局面,但這些人終究會被權力所碾碎。
“首領,難道我說錯了什麼?”看著林玖一副哀嘆的表情,嚴方下意識地問道。
林玖搖頭道:“倒也不算錯,不過礦場終究是我們的東西,不能夠一直讓他們這麼鬧下去。”
“首領,那我們黨如何做?”嚴方開口問道,“兄弟們已經整裝待發。”
“在此時動武的話,很容易與老楚那邊產生衝突。”林玖搖頭說道。
“打又打不得,說道理他們又不聽,我們現在是徹底陷入被動了,難不成真把教官抓來交給他們?”嚴方不禁搖頭道。
“等,等待這場雨下來。”林玖沉吟片刻道。
礦場之中,數百名企圖聚集在白旗之下,楚凌珹站在山上表情很放鬆,似乎並沒有因為這些囚徒為難。
呂義來到楚凌珹的身邊,瞥了下方那些囚徒一眼之後轉向了楚凌珹。
“大人,真如你所言,有人在背後挑唆。”
楚凌珹說道:“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第一次聽到人權二字便是在林老闆的身上。”
“張樵真是可惜了,本來應當是大才卻沉淪此處。”呂義不禁嘆息道。
楚凌珹並沒有去做多餘的解釋,關於張樵身上的任務他多少也猜到了一些,林玖既然沒有對他明說,那他就不用刻意配合。
那現在就應當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楚凌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到時候是否妨礙了對方的任務,那就不在他的考量之中。
看著楚大人露出笑意,呂義也沒再多說什麼,他雖然有心要替張樵說話,但在大是大非上,他還是能夠分清楚的。
“礦場原本的工人如何?”楚凌珹開口問道。
“他們也有些擔心自身安危,雖不至於停產,但也是人心惶惶。”
呂義頓了頓開口說道:“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任誰看到身邊的人被殺死也會產生恐慌情緒。”
“說到底這片礦場本來就沒多少工人,加上這些囚徒這麼一鬧,現在此處已經和停產無異了。”
楚凌珹說完一笑道:“那就將這些囚徒放出去吧!”
呂義愣了一下說道:“大人,這樣做客不妥,這種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規矩若是被破壞掉,想要再次建立起來就很難了。”
楚凌珹說道:“你說的這話我自然也明白,但他們要求的是將兇手帶到他們面前,並將其繩之以法,而我是直接將他們放出去,這並非是他們所要求的東西。”
呂義心中暗道,這倒也是,他們沒有達成自己的訴求,因為得到了更多的東西。
楚凌珹說道:“你沒有覺得,若是有一日百姓敢於用這種方式來與官府對話,這樣我們便能夠真正知道百姓想要什麼。”
“只怕真讓這種事情成了常態之後,有心人會利用這樣的方式來到成自己的目的。”呂義指出了其中的錯誤。
身為一方父母官,有開啟明智教化命中百姓的職責,但這種方式在呂義看來怎麼都有點想要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的感覺,那話怎麼說來這欲速則不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