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軍軍營,在晝夜不停的趕路之後,楚凌珹與李校尉終於到達了此處,李校尉帶著楚凌珹見到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你現在不應當是在北境抵禦匈奴嗎?為何會來此處,這可是你家對頭的底盤!”
殷子都笑著說道:“去歲北域發生了雪災,被匈奴趕到極北之地的蠻族被迫南遷,呼和延只得停止了對北境的進攻回去迎敵,我奉旨回京之後便被陛下指派了這個任務。”
聽了殷子都的話之後,楚凌珹不禁皺起了眉頭。
殷家與顧家南北制衡本就是先帝定下來的策略,為了防止殷家一家獨大。
要知道如今的定北將軍府在與衛家聯姻之後,已經被士族門閥接納。
定北將軍府成為士人門閥手中的鋼刀,對於朝廷來說可是極大的隱患,權力迷人眼,誰能夠保證定北將軍殷如城依舊是朝廷的忠誠。
照此下去,顧家給予定北將軍府的威脅越來越小,在這個時候天子居然還將殷子都派了過來,即使能夠解決掉顧閭這個南域禍患,但殷家在軍方便可呈現出一家獨大的之勢。
顧閭被解決之後,唯一能夠勝任平南將軍這個職務的也只有殷子都了。
難道是天子為了穩固朝廷,對世家門閥的妥協?
楚凌珹看向殷子都,雖說是故友重逢,但楚凌珹的心裡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李校尉說道:“既然二位相熟,那我也就不用介紹了,顧閭妄圖以荊南作為自家後院這件事情已經證據確鑿,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顧閭抓捕之後儘快穩定雲夢軍。”
楚凌珹將腦海裡多餘的思維放到了一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讓雲夢軍南下去守護離縣守護荊南。
“我有聖主令,還有殷家少將軍,想要穩定平南軍並不難,但如何在顧閭無法做出反應的情況之下將起抓捕這才是重中之重。”
殷子都點頭道:“老楚所言不錯,這事情我們還需得從長計議才行。”
“然而我們並沒有那麼多時間。”楚凌珹擺手道,“荊南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亂起來,我們需得速戰速決。”
“其實,鄭家那兩萬山賊何時下山,也在顧閭的掌控之中,在不久之前,顧閭將荊北的整鄭家人盡數抓了,以此來要挾鄭奎,只要顧閭無法發出命令,鄭奎不敢亂荊南。”
楚凌珹皺眉道:“也就是說,現在顧閭的手上不但有云夢軍,還掌控著荊南混亂的時機?”
李校尉深吸一口氣道:“事實的確如此,先帝以顧家制衡殷家的策略算是達到了,但卻為荊南造就了一個禍患。”
楚凌珹眉頭微皺,李校尉當著殷子都說出這一番話,讓楚凌珹體會到了一種不尋常的味道,身為臣子居然隨意議論先帝的功過,更是讓他對於李校尉的感官下降了不少。
“先說你們的計劃吧!”楚凌珹打斷了李校尉的話。
李校尉也感覺到楚凌珹心中的不快,想起了傳言中楚凌珹是由先帝所教養,很識趣地停止了議論先帝。
“顧閭為人謹慎,也很怕死,每日在他身邊護衛的都是他的親信,尋常的法子無法靠近他。”李校尉開口說道,“李某有個提議,這麼做或許有些冒險。”
殷子都為人豪氣,最不喜別人的話說一半藏一半,就要開口斥責,卻見楚凌珹對他搖了搖頭。
“李校尉請講,在此處我與少將軍都可以作為你之棋子。”楚凌珹說道。
李校尉笑了笑,他等的就是這句話,殷子都已經被封了將軍,地位比他要高,而楚凌珹身懷聖主令,可不能以尋常的縣令待之。
兩人都比他的地位高,若是兩人不聽取他的意見,他便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