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已經被攻破,剩下的就等楚凌珹以官府的名義進行公示,讓離縣所有人都知道,鄭家因為判亂罪已經被官府拿下,離縣不再是鄭家的離縣。
劉管家幹事十分利落,不多時就將鄭奎書房之中一些要緊的賬本和書信都聚集了起來,還經歷過挑選,將最有“價值”的部分放在了林玖的面前。
林玖只好翻了最上層的幾封書信,就已經知道這鄭奎的罪行已經可以用罄竹難書來形容。
古之為王者,治其地以仁,而鄭奎這個土王似乎在以怖治國。
只要讓所有人都怕自己,那他便是這片土地真正的主宰。話說鄭家在荊南之地上已有數十年之久,就算第一代是草莽出生,後代也會慢慢地知曉一些詩書禮儀才對。
但這鄭奎,完全是個混世大魔王,心裡沒有半點仁慈可言。
其實,林玖這時候也有些過於神話那些世家豪族了,就連皇家傳承數百年也會出現不肖之君,更別提這些世家門閥。
以人牧人,終究講究的是個人道德,這便是楚凌珹想要以法治離縣,而非是以人治。
而法之前提,便是需要以武力來維護,否則的一切都是空談。
就像是鄭奎,隨隨便便就能夠拉出兩萬兵馬來,讓讓他心甘情願地來受律法約束,那就有些為難他了。
“劉管家。”林玖將手上的書信交給給了正在將罪證裝箱的飛虎營戰士。
劉管家開口說道:“小的劉福,林老闆稱呼老劉就好了。”
林玖點頭道:“老劉,說來你應當算得上是鄭奎的親信,以你的判斷,他現在會在何處?”
劉福苦笑道:“林老闆您可太看得起小人,鄭老爺……”
當下意識地說出這個稱呼之後,劉福有些惶恐地看了林玖一眼,見林玖的面色並無變化,才開口繼續說道:“鄭奎可沒有什麼親信可言,最近倒是與那個黑煞談得來。”
“你是說黑煞將鄭奎給藏了起來?”林玖若有所思道。
劉福搖頭道:“黑煞那邊只是鄭奎眾多退路的一條,城中大小地主豪強,都可能是他的藏身地點,‘藏身’二字可能不太準確,將起換為‘帥帳’要合適一些。”
“你的意思是那鄭奎非但不逃跑,還膽敢向我軍開火?”林玖挑眉道。
很顯然劉福並不懂另外一個世界的笑話,但對於林玖話中的大概意思還是能明白的。
“在這座城內,他只要一跺腳就能讓這個地方震三震。”劉福嘆道。
大概是覺得在新主子面前吹舊主子有些過了,劉福補上了一句,“當然您與楚大人都是過江龍,飛於高天之上,就算是這地方震動,也無法傷到二位分毫。”
林玖笑著就要伸出手來拍劉福的肩膀,劉福準確地做出預判,在林玖身手的同時便微微躬身,像極了討好主人的小狗。
說來林玖對於劉福這種見風使舵的人並不是很反感,真小人總是要好過偽君子。
“你之前刻意提了黑煞一句,應當不是無風起浪吧!”
劉福正色道:“首領明鑑,當初是小人帶黑煞入城的,他的目的是為了要向首領您與楚大人報復,鄭奎想要在城內掀起風浪,這兩人的目的相合,很有可能在這個時候聯手。”
就在劉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孫慶疾走到了林玖的身邊下意識地看了劉福一眼,孫慶的眼神本就兇戾,劉福被他這麼一瞪,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
林玖瞥了劉福一眼,開口道:“說吧,這都是自己人。”
劉福聽到林玖這話,頓時眼神激動,大有當場要給林玖表忠心的意思。
“城中有幾家豪強已經集結了人手,打著維護離縣安定的旗號,正往我們這邊聚集而來,我們當如何應對?”孫慶開口道。
劉福此時恨不得掌自己一個大耳瓜子,怎麼想什麼就來什麼,這鄭奎在令人失望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讓人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