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禍?”林玖心裡先是一驚,但她隨後想起了恭親王說的話,如今的楚凌珹可是木秀於林,多做多錯,不做不錯。
“你很聰明,有些事情甚至比我看得更清楚。”楚凌珹此時有些故作輕鬆的意思,“陛下他現在需要那些世家大族的扶持以安穩局勢,而在那些人的眼中,我是個異類。”
“聰明還是算了,倒是你現在夠嗆,明明立了那麼大的功,卻被排除到權力中心之外,對此我深表同情。”
楚凌珹有些鬱悶地看著林玖,“若你臉上的表情能夠和你的話匹配,我或許還會感謝你的好意。”
“是嗎?”林玖用雙手抹了一把臉,而後將臉一板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了不少,“如今回想起來,這一路上你可是經過了生死大劫,若是真能在這雲州養老也很不錯。”
楚凌珹一愣,心頭生起了幾分暖意,在一飛沖天之時,總算還有人在背後算著他躲過了多少支箭矢。
看著楚凌珹那飽含情義的眼神,林玖不自覺地別過頭去,看向了在田野之間機械勞作的農夫。
“呂先生,其實有件事情我很不明白。”同行的張樵忽然開口道。
“張老弟是想問我他們二位郎有情妾有意,卻為何不成親?”呂秀才一眼就看出了張樵心中的想法,“楚大人的心思我倒是有些理解,應當是怕連累林老闆。”
“那林老闆呢?”張樵接著問道。
呂秀才沉思沉吟片刻道:“我想林老闆應該是習慣了事事依靠自己,這件事情已經操.出了她自理的極限,估計只有寧州的老夫人才能將他們真正撮合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之後,呂秀才看向兩人,忽然嘆了口氣,“如今這局勢,他們似乎並沒有談婚論嫁的時間。”
“先生說的不錯,在衛德雲走後,除了金家和曾家之外,其餘的人楚大人想見一面都難,但衛文松這個沒有官職的人卻能對他們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這衛德雲不愧為雲州的土皇帝。”
呂秀才接過張樵的話繼續說道:“最不妙的就是囚犯脫逃事件,雖說誅殺了莫千里和許力,但卻不知誰是主謀,這讓雲州百姓也對楚大人這新知府產生了懷疑,總之難啊。”
張樵沉默下來,在他傷勢稍微恢復之後有趣聯絡自己江湖上的朋友來找尋那些逃犯,但至今已經月餘依舊沒有訊息,那些人囚犯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但張樵很清楚一件事情,若不是被人滅口,那便一定會弄出大動靜,因為那其中有一個他不想提及的人,一個只要看上一眼,就會讓人渾身打顫的人。
“張老弟!”就在張樵陷入往事的回憶之時,忽聽呂秀才喚了他一聲。
“怎麼?”
呂秀才說道:“太陽已經快下山了,我們要回城了,你方才有些魂不守舍是想到了什麼?”
張樵搖搖頭,“沒事兒,我去將馬車駕過來。”
呂秀才看著張樵沖沖而去的背影,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回到城裡之後,楚凌珹和林玖分開。楚凌珹與護衛甲一住在府衙之內,而林玖依舊住在書院。
如今書院已然建好,本來已經可以開始招收生源了,但卻遇到了阻礙。
富家子弟去了府學私塾,看不見林玖這新建的雲恭書院,而窮人家的孩子,恰逢農忙之時,需要在家勞作,再加上他們認為讀書無用,於是乎書院便暫時空置。
好在,林玖也沒有指望用這書院為自己賺錢賺名聲,就算是建設書院的計劃落空,也對她不會產生多少影響。
倒是楚凌珹對於此事十分上心,明裡暗裡給雲恭書院造勢,最初的時候,由於聞名天下的逍遙王爺恭親王在書院中,還時不時有人上門求見。
在恭親王因事離開雲州府城之後,雲恭書院便徹底成了無人問津的地方。5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