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杞人憂天了,至少我們現在的情況還不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將一切可以掌握的力量捏在自己的手上。”林玖回身朝著外面的太陽做虛握狀。
“你說的是斧頭幫那些殘餘的幫眾?”楚凌珹想了想問道。
“張樵此人極講義氣,就算是我們不提,他也會主動去將他以前的屬下收攏,為了防止江湖上某些人從中作梗,我需要能夠保護他的人。”
楚凌珹沉吟片刻道:“我會讓甲一去。”
“那你身邊的護衛?”林玖有些擔憂地看著楚凌珹。
楚凌珹笑道:“方形吧,我的侍衛雖說是在寧州有些折損,但也不至於拽著甲一一個人來回使喚,倒是你,要小心才對。”
林玖在楚凌珹的面前揮了揮,可謂是虎虎生風。畢竟是能夠正面擊敗甲一的人,再加上那恐怖的武器,楚凌珹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說了廢話。
雲州監牢,許力靜靜坐在那裡,即使是在幫主位上,他也從來沒有如此鎮定過。
說來也諷刺,此時許力所呆的地方正是張樵住過的牢房,不同的是,許力並沒有受到多少折磨,這讓他有了種感覺,那便是衛德雲並不準備殺他。
只不過現實卻是,他在北城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已經有不少人聚集道府衙,要讓衛德雲給個說法,什麼時候黑幫能夠肆意在這府城之中殺人放火。
因為出了這檔子事情,衛德雲本來已經準備好的行程再次延後,此時正的衛德雲正忙著應付各位家主。
在這些家主看來,即使衛德雲暫時離開,這雲州府應當也是衛家說了算。
其實衛德雲也想要藉助這些家主的作為來試探一下楚凌珹的態度,但楚凌珹在救了林玖之後,似乎又恢復了客居者的身份,對於雲州府發生的一切他都充耳不聞。
這似乎是預設了衛家依舊是雲州之主。
既然楚凌珹已經表態,衛德雲也投桃報李,開始了正式的交接。
許力完全沒有想到外邊的人已經達成了協議,在牢房裡靜靜地盤算著出去該如何對林玖施行報復,後背忽然汗毛倒豎,下意識地往旁邊一閃,一根羽箭插著他的面頰定在牆壁上。
冷汗和鮮血一起流了下來,這可是在州府的大牢之中,能夠在這裡殺他只有衛家了。
“我對衛大人忠心耿耿,還請衛大人明察!”許力並沒有放棄掙扎,一邊說著一邊緩緩退後,想要脫離箭手的射程,只是這牢房的空間終究是有限的,不多時,他的後背就頂到了牆壁。
冰冷的觸感,讓他真切地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
箭手並沒有說話,嗖嗖嗖就是三箭。許力到底是混江湖的,有些功夫在手上,很利落地避過了前兩箭,但很可惜這已經是極限,第三箭洞穿了他的手臂。
許力痛苦哀嚎,只有這樣才能夠宣洩出內心的恐懼,只是那箭手好似很願意欣賞這番景象,遲遲沒有放出第四箭。
“我的血原來是這個味道。”許力不禁苦笑道。
但隨即意識到,鮮血的味道是從牢房之外傳出的。
就在此時,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罩袍的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那人的手上正提著箭手的屍體。
斧頭幫幫主許力被劫走,這個訊息幾乎是在一日之內傳遍了全程,衛家大失顏面,就在許力被劫走的前一天,衛德雲才說過一定不會給家主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在雲州這個地方,不管是黑還是白,只要越了界,就要受到懲罰,這便是他們衛家制定的規矩,沒有人能夠例外。
許力被劫走可以說是極大地打擊了衛家的聲望,如今衛德雲又離開在即,這一刀算是真正戳在了衛家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