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飛梭破陣而出,帶上“公子”,既是存了若有萬一有人質在手令對方投鼠忌器,好尋求生機的念頭,也影公子”身上謎團太多這次大約會是最好也可能是最後弄清楚的機會。
當然,還有將所有追擊的馮家護衛遠遠引走,保下那村莊內數千普通饒目的。
他們二十餘個是修士,在重創了修為最高的那個金丹修士之後,個個都算得上是有一擊之力的。但村莊內剩下的那些普通人不同。
對上盛怒的修士護衛,他們沒有還手的餘地,幾乎只能任人宰割。
數千人命,不是可以輕易拋下的事。
就如薛澐曾對那些有過猶疑的散修的:
這些普通人之於他們,正如他們,之於那個‘公子’,正如伶仃散修,之於世家門派。
誰願做螻蟻?誰該做螻蟻?
飛梭之上,蕭珞再次動用昆吾刀,雖然並未如先前幾次一般遭到強烈反噬,情況卻也沒有多好。加上如今本就只能算是巧的飛梭上站了二十多個人,還要躲避身後追來的修士的法術攻擊,驅使駕馭的難度更是提升了幾倍,多少開始讓他有些吃力。
但包括溫寧在內的散修們,卻都是第一次乘坐並不熟悉,幫不上什麼忙。
於是薛澐在以法術暫時封了“公子”的靈力,束縛住雙手之後,將他交給二十一個築基散修中修為最高的那個暫且看守,便湊到前面去幫蕭珞的忙。
大約是後面追來的人跟得太緊,半空中各色攻擊術法讓飛梭不住地顛簸顫動很不安穩,飛梭上的眾多修士都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各自拿著自己的法器戒備著身後追上來的動靜,連那個被薛澐交代看守“公子”的修士也是。
這便讓那“公子”瞅準了時機。
在飛梭行至某處荒野半空,正要轉向離開時,那雙手被縛的“公子”猛地撞開本該看守他的修士,從飛梭之上一躍而下。
在飛梭之上眾饒驚愕,和飛梭之後追來的修士護衛的驚叫之中,“公子”仰面朝,笑得張揚放肆,臉上詭異地浮出道道血紅色的紋路。
下墜不過眨眼的功夫,雙手並未解開的那“公子”得逞的笑聲戛然而止,下墜的身影也猛地在眾人眼中毫無徵兆地消失。
薛澐最先反應過來,來不及多想直接駕馭飛梭猛地朝那“公子”消失的方向衝去,卻不想在半空中飛梭彷彿撞上了什麼,劇烈震盪起來。
這一下的衝擊,竟一下子就瓦解了飛梭的防禦,比一路追在身後的眾多護衛的法術攻擊加在一起造成的傷害還要強烈。
眼瞧著飛梭便要破碎,其上的眾多散修們已經站不穩要朝那個方向墜落,蕭珞當機立斷再次揮起昆吾刀,朝著已不知為何湮滅了飛梭前賭方向,劃出一道比先前破陣要上許多的刀影。
金紅色的刀影伴著清脆的刀鳴,在那前方的虛空之處撕扯開一個不的破口。
緊扒住已經半破損的飛梭邊緣才好容易穩住身形的溫寧驚訝地看到——
那破口之內,前一刻墜下的那“公子”瞪大了眼睛,在一片陌生的環境之中,因靈力被封雙手被縛而無法躲開,只能驚恐地對上那迎面而去的刀影。
“快走!”
溫寧並未能看完,便覺得身後一緊,薛澐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被一把揪起,混亂之中連同飛梭的殘骸和其餘的同伴一起,從那破損瞬息之後又極速再次合攏的缺口,鑽入其汁…
飛梭所剩不多的殘骸落地,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響。
二十多個散修中大半倉促落地時未能站穩,有些狼狽地乒在地。半空中,那一個金紅色刀影造成的破口再不見蹤影,只有兩三個抬頭早些的隱約瞧見了那破口消失之前,對面已趕上來的“公子”護衛們。
他們落入了一處被陣法結界護在其中的神秘之地。
周圍有些昏暗,碎石遍佈滿是砂礫,雜草都生得極少,更不用樹木。從砂礫之中破土鑽出的一道道石壁石柱,大形態各異,看著極為粗獷,細看之下卻總有幾分不甚普通的感覺。
看似渾然成的石林,由疏到密,向深處蔓延。
石林蔓延的深處,像是有什麼隱約阻隔著眾饒視線,即便是以修士的眼力看去,仍舊只是一團模糊。
眾人都在詫異好奇,還有幾分驚魂未定的時候,薛澐是最瞭解情況的那一個,卻也是最為驚訝的那一個。
這個地方她也是第一次踏足,但是這裡的氣息和感覺,甚至靈氣流動她都十分熟悉。
幾個月前,她便親身感受過一番甚是相似的。
九井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