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雲君,你未免太驕傲了,分壇主如果現身,你一定不會是他的對手。”公允怒吼起來:“現在,你必須要聽命於分壇主,讓三殿下,拿下此次的武狀元。”
“讓分壇主來找我吧,你,不配。”閒雲君說完,抓起他的衣襟,將他從禁地拖拽出去,扔在地上:“給我記住,今天是算你運氣好,本君饒了你一條狗命,這地方,即便是我,也不能隨便進來,女王陛下靈力深不可測,不是你可以隨意輕視的。”
雖然警告了他,但閒雲君從公允的眼裡知道,他依然還是輕視,畢竟,女王陛下是女子。
他轉身離開。
回到府裡,沐浴更衣,登樓臨月,他輕輕彈奏曲子,清風入於琴絃,別離紅塵,朗心如月。
或許,是因為天下少年均為求趙冷玉嫣然一笑而來,勾起他塵封於心底的想念。
有些人,他以為已經遺忘,卻實際,依然還在心裡。
不離不棄。
驀然的,他聽見身後,傳來輕輕地掌聲,回眸去望,見一襲紅衣的趙冷玉,已經在身後聽得痴了。
“你來了。”
他淡然說:“還真當我這府邸,是無人之地,想來就來麼?”
“閒雲君,你有什麼樣的過去?”她走過來,不理他的質問,坐在他旁邊,看那青煙嫋嫋。
很難相信,這個懂得撫琴的雅士,竟然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到底有多少種人格,她完全琢磨不透她。
她是女王陛下的親侄女,又是護衛大統領,才貌雙絕,多少修士以目睹她的姿容為榮,而他的眼裡,竟然完全沒有她,即使跟隨在身邊,也是拿她當丫鬟使喚。
可,偏偏,她發現,自己竟然每一天都想見到他,若一日不見,就猶如三秋未見,每日都在夢裡,與他想會。
再高高在上的女子,也要遇見能讓自己心動的男子,寧可臣服於他的腳下。
一曲《良宵引》,將他塵封的心事躍然指尖之上,她終於明白,他是有故事的人。
“你想聽?”他問。
“是,你,心裡的那個女子,到底是誰,她還活著嗎?”
“有些人,雖然活著,卻已經是你遙不可及的夢了,活著反而會更加痛苦。”
“她,一定很美吧!”
他看著那朗月,朗月裡,浮現起少女時代的花奈散人,說:“是,她原本是仙宗第一美女。”
“那為何……”
“有緣,無分,只是,我和她,心裡,容不下其他人了而已,有時候,我反而覺得,她若有一個匹配的仙侶,倒也無妨,我不會怪責於她,可惜,情之一字,看得輕,傷人,看得重,傷己。不如不見,相忘於江湖。”
忽然,書童來報:“稟報國師,段裔公子來訪。”
他眉頭微微皺起來:“段裔來此地?不見。”
夜深,不約而來,自然是有事相求。
“段公子家來了三臺馬車,將後門圍住,說國師若不見,他們就不走。”
這倒是麻煩,堵住路口,旁人見了,多少不便。
“這段裔搞什麼名堂,那我先躲起來,看他到底想圖謀什麼。”趙冷玉急忙藏身隔壁房間,收斂靈氣。
書童還沒通報,只聽腳步聲響沉重,段裔竟然已經不請自到。
閒雲君忍耐地看著他:“我這府邸,在你們心裡,是想來就來的菜市場嗎?”
“國師不要動怒,你這宅子確實也狹小,不如,我送你一套宅子,宅子的契約我都帶來了,都可以跑馬了。”他將地契放在他的琴桌上。
國師手指一彈,將那地契直接彈飛,說:“段裔,你可知道,我就這一柄琴,都是無價之寶,你既然與我談世間財寶,那,就讓你知道,我的身價。”
“呵呵,國師還真的是酸儒,一柄琴能有多貴,你這琴,我看,也不過普通陳舊,哪裡是什麼無價之寶?”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