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奈散人微微點頭,說:“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卻沒有逃過我的視線。那日,藍靈火鳳凰睜開了一隻眼,旋即又閉上了。”
“或許,只是茫然的。”他想朝好的地方想。
花奈散人眸光輕點,帶了一絲嘲諷:“你獨自修行多年,竟然沒有進步?在羽籠裡,任何神獸都如同死去一樣,又怎麼會有絲毫表情動作?你忘卻了師尊仙去前的叮囑嗎?”
梅溪君默然。
溫柔的師姐,現在語帶尖刻冷冽,而他安忍如溫木。
師尊仙去前,曾經說過,神獸若不動,天下安寧,神獸若動,狼煙四起。
“這幾日又如何?”
“這幾日還好。但不可以掉以輕心,聽聞我宗在開昇仙大會,或許神獸驚動,與此事有關係,你要多加留意。”
“為何?”梅溪君無法理解:“這些年開過數次昇仙大會,都沒有出事。”
“神獸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動彈,應是感知了某種不可琢磨的同類靈氣,才會有反應,我會繼續監視,但你們也要留意,昇仙大會會來無數不知根底的陌生人,魚龍混雜,不可不防。”
“要不要告訴家主?”
“不用,師弟,我倦了,你自便。”說完,她揮動寬大的白袍長袖,轉身就走了。
只留下淡淡的草藥香味在原地縈繞。
梅溪君默默佇立片刻,師姐雖然待自己冷淡,不同兒時,但第一時間,她就把自己所知所看的,告訴自己,而不是家主,顯然,在師姐心裡,自己依然是她信賴的師弟。
她也依然對雪消君有成見。
畢竟,是雪消君接管了玉倫宗。
他靠近羽籠,那神獸還在沉睡,羽毛豐盈,神態巍峨。
他情不自禁地問:“你,到底感受到誰來了?是你曾經的戀人?還是你曾經的手足?”
萬物有情,縱然是殘酷的靈獸,它也有一顆心。
他默然轉身,那神獸依然沉睡,身上的毛髮卻無風吹動了一根,很快回歸本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