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器閣裡藏著的,全都是狐族極其珍貴的寶物,本來看守森嚴,周圍還有結界保護,可是這段時間卻頻頻出事。
上一次,我差點被那千金裘給害死,這事跟胡靖陽脫不開關係,那麼,這一次呢?
是誰在與胡靖陽作對?
胡靖陽一慌,訣也不掐了,咒也不念了,胡定乾眉心血的法力,在那一瞬間洩了出去,四周圍剛剛聚攏起來的黑暗緩緩退了開來,冥七握起骨笛,送到嘴邊,悠揚的笛聲響了起來,周圍頓時一陣鬼哭狼嚎。
胡靖陽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撒腿便朝著寶器閣的方向跑去。
但他想跑,我們怎麼可能讓他這麼容易跑掉。
胡定棠腳尖一點追了上去,黑色的狐尾瞬間伸長,纏向胡靖陽的腿,我本來也想衝上去,幫著胡定棠一起對抗胡靖陽的,但是轉念一想,不對。
胡靖陽明明有機會一舉將我們拿下,卻在關鍵時刻,拼了命的要去寶器閣,難道鎮魂旗真的在寶器閣裡?
可他當年得到鎮魂旗之後,為什麼非得將鎮魂旗藏在寶器閣裡,而不是帶在身上,或者藏在更妥帖的地方?
並且,在我和冥七去地牢之前,他不是已經去過寶器閣了嗎?這麼關鍵的時刻,他怎麼可能不把鎮魂旗從寶器閣帶走?
為什麼?這裡面難道還另有乾坤?
難道寶器閣裡藏著的,不是鎮魂旗?那又會是什麼?
胡定棠的修煉水平本不如胡靖陽,但是胡靖陽心不在打鬥上,胡定棠卻是對他恨之入骨,一時間,兩人打得不可開交,胡靖陽拿不下胡定棠,卻又走不掉。
我一咬牙,繞過胡定棠和胡靖陽,直朝著寶器閣跑去。
寶器閣周圍的結界被破了,整個莊嚴的建築都暴露在了大家的視線之中,熊熊的火焰如火如荼的燒著,但火勢全都集中在正東方向。
東方,太陽昇起的方向,是陽氣最甚所在。
寶器閣的修建,必定是佔據著整個狐族的風水寶地的,而陽氣最重的方向起了火,如果不是人為的,那便是陰陽失衡了。
我想不到在整個狐族之內,現在還能在寶器閣動手的人會是誰,沒有人有這個能力。
再者,胡靖陽之前來過寶器閣,這裡對他來說這麼重要,他不可能輕易讓人靠近。
我抬腳想要衝進寶器閣裡,想要親眼看一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條有嬰兒手臂粗細的曼陀羅藤蔓,悄無聲息的從寶器閣的牆角圈了過來,最頂頭的觸角像是一條蟒蛇似的抬了起來,衝著我的方向看著。
我盯著那藤蔓,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席捲上來,讓我一下子確定,寶器閣失火,絕不是人為,而是陰陽失衡。
否則,這曼陀羅藤蔓不會這麼恰巧出現。
鎮魂旗!
對,一定是鎮魂旗。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響起:“把攝魂幡交出來!”
我知道這聲音屬於誰,但我卻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那藤蔓忽然朝著兩側伸出幾十條觸角,擋住了我的去路,那聲音再次響起:“不想你母親死的話,立刻將攝魂幡交出來!”
我腳下一頓,心裡明白,這曼陀羅花妖不是在危言聳聽。
當年,我母親為了鎮壓這曼陀羅花妖,是抱著犧牲自己的念頭的,更何況她那時候剛剛生下我,身體極度虛弱,這麼些年下來,曼陀羅花妖越來越強壯,而我母親,必然是越來越不好的。
之前胡卿安不也說了,就算破了乾坤地煞符的封印,我母親怕是也很難再救得回來了,所以,我現在做的一切,到最後可能只是無用功。
但是對於我來說,眼下的形勢,這曼陀羅花妖越來越厲害,他一直壓迫著我母親,我母親遲早都會出事,或許拼一拼,還有一線希望。
再不濟,我還有個冥王父親不是嗎?
當年,他能在七重雷劫之下,保全我的真身,那麼,就算救不了我母親的人,魂,他也是能救的吧?
所以,我必須拿到鎮魂旗,鎮魂旗與攝魂幡合二為一,才能救我的母親。
我冷笑一聲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擋我的路?只要我拿到鎮魂旗,就能解除乾坤地煞符,你就自由了,不是嗎?”
“我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動手。”曼陀羅花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