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胡定棠這種時候還能鎮定的問了一句:“胡靖陽,你真的要反嗎?”
“要反的人是你,你才是狐族的叛徒,是狐族的罪人!”胡靖陽說道。
胡定棠卻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似的,他問:“誰是正,誰是邪,不是你胡靖陽空口白話就能定的。”
胡靖陽眉頭擰成了川字,不耐煩的吼道:“都傻站著幹什麼,給我上!”
胡定棠慢悠悠的從懷裡掏出了什麼,握在手中,朝著四周晃了一圈,說道:“張大你們的眼睛看仔細了,誰才是這個狐族真正的繼承人,誰才是居心不良的反叛之徒!”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假的!絕對是假的!”胡定乾忽然失控的大叫起來,撲稜著兩隻膀子就要來搶胡定棠手中的東西,被胡靖陽一把抓住了。
等我看清楚胡定棠手中的東西的時候,也是一愣。
金印?
狐族金印,那是狐族族長的象徵,原來胡卿安一早已經將金印交給胡定棠了!
胡卿安是什麼時候將金印交給胡定棠的?
應該是我被胡靖陽陷害之前,那個時候,胡卿安已經算到了咱們大勢已去,他明面上關了胡定棠,不讓他摻和我的事情,但暗地裡,他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保護胡定棠,另一方面,也是在安排後事了。
他將金印交給了胡定棠,就是以防自己被胡靖陽迫害,到時候金印落到了胡靖陽的手中。
當年,我母親的鎮魂旗不也就是這樣落在胡靖陽手中的嗎?
胡定乾等這枚象徵著狐族族長之位的金印,已經等了很多年了,卻沒想到,等了這麼多年,費盡心機,到頭來卻竹籃打水一場空。
他憤恨的朝著胡定棠嘶吼:“憑什麼?爺爺為什麼要把金印交給你?你不配!我才是長房長孫,只有我有資格繼承狐族族長的位置!”
“肯定是你偷的,胡定棠,你這個賊,是你偷了爺爺的金印!”
“還給我,把金印還給我!把族長位置還給我!”
……
胡靖陽狠狠的踹了胡定乾一腳:“夠了,要發瘋滾一邊去,別耽誤我的事。”
這一腳是用了不小的力道的,踹的胡定乾一下子又跪倒在地,整個人都愣住了,轉臉看向胡靖陽,幽怨的叫了一聲:“舅爺。”
胡靖陽並沒理他,而四周那些本來要攻上來的黑衣人,在看到金印的那一刻,全都跪了下去,就連本來坐在地上的胡蕙蘭,也艱難的直起身來,跪在了地上。
一時間,只有胡靖陽、我、胡定棠以及冥七站著,胡蕙蘭還一個勁的拽冥七,但冥七梗著脖子,始終沒有跪下去。
在冥七的眼中,他其實已經不算是狐族的人了,他隸屬於陰司局。
胡定棠最終將金印多準了胡靖陽,呵斥道:“怎麼,見金印如見族長,這條族規你也忘了?還不給我跪下!”
胡靖陽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此刻,他心裡肯定是無比怨恨的,沒想到胡卿安死都死了,還留了這麼一招。
怪不得之前胡定棠會那麼淡定,原來是手中握著制勝法寶。
但胡靖陽並沒有跪下去,長劍出手,直衝著胡定棠握著金印的右手而來,他的動作特別快,我只感覺到劍光一閃,眨眼間他已經近在眼前。
胡定棠一把搡開了我,身子靈活的朝著一邊閃開,左手微微一擋,我只聽到叮的一聲,胡靖陽的長劍被彈開。
但胡靖陽也不是吃素的,下一刻,長劍便已經離手,他兩隻手迅速的在胸前掐訣唸咒,那長劍在半空中,一分為三,分別衝著胡定棠、我和冥七而去。
我剛想出手,胡定棠一腳踢了出去,幫我擋掉了長劍,身體在半空中一個空翻,一回首,另一支長劍也已經被他踢飛。
那反應能力,以及表現出來的內力,都是我以前沒有見過的。
以前的胡定棠,因為病痛的關係,大多時候都無法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以致於很多時候,他甚至需要別人的照顧。
可是如今的他,徹底脫胎換骨了,胡卿安總是說,胡定棠的修煉天賦極其的好,只不過因為病痛而耽誤了那麼多年,如果假以時日,定然能夠更加強大起來。
另一邊,冥七的骨笛與長劍相撞,一股強大的氣圈迸發開來,我只感覺身側一股寒氣呼嘯而過,長劍彈回,冥七收勢,只是臉色看起來有點不太好。
本以為胡靖陽一擊不中,就會偃旗息鼓,卻沒想到,下一刻,三劍合一,直衝向天空,一股黑氣從漸漸噴薄而出,緊接著,陰風拔地而起,天地為之變色。
老宅的四周,忽然便響起了奇奇怪怪的聲音,即便是沒看到那些聲音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但還是讓人聽之毛骨茸然。
就連那些圍在我們周圍的黑衣人,本來安靜的跪在那兒,一瞬間似乎都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人提了起來,耷拉著腦袋駝著背,一步一步的朝著我們重新圍攏過來。
“屍隗!”冥七說道,“沒想到他竟然悄無聲息的在狐族樣了一群屍隗!”
所謂屍隗,就是被當做傀儡一般操控著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