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讓你看笑話。”我說道,喉嚨還是有點疼。
胡定棠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揶揄道:“剛才是誰哭成了小花貓,把我都嚇住了。”
“你才是小花貓。”我伸手推了他一下,摸了摸肚子,噘嘴抱怨,“餓。”
胡定棠趕緊叫外面的人送飯菜過來,然後指了指我手背上的刀口,說道:“我幫你換藥,千萬不能化膿,在它結痂之前就不要沾水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幫我抹藥膏,低著頭,很仔細,我看著他長長的睫毛覆著修長的眼睛,專注的樣子帥氣的不得了,不由感嘆道:“胡定棠,你怎麼能長得這麼好看呢?”
胡定棠睨了我一眼:“好看又不能當飯吃。”
“誰說的,好看的人,就算是去要飯,路過的人都願意多扔一個肉包子。”我一點都不誇張道。
胡定棠被我逗笑了:“哪來的歪理,這個世界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老百姓都像你這麼花痴,肉包子店的老闆可不就要賺死了?”
“反正你要是去要飯,我肯定願意天天買肉包子給你吃的。”我真誠道。
胡定棠將藥收好,抬眼看向我,我也看著他,他伸手一把將我摟進懷裡:“我不吃肉包子,我只要你好好的,像這次這樣的事情,可千萬不要再有了。”
“嚇到你了是嗎?”我心窩裡暖暖的,知道他很在乎我,便安慰道,“沒事的,有人幫我。”
“誰幫你?”胡定棠問我。
我這才開始回憶起來:“胡定棠你還記得胡建彬害你的那次嗎?我們差點全軍覆沒。”
胡定棠點頭:“記得,最後是一個吹笛的神秘人救了我們,而昨夜,我也聽到笛聲了。”
“是啊,昨夜也是一個吹笛子的人救了我。”我說道,“但這兩次的笛聲不同,上一次的笛聲是悠揚空靈的,而這一次是低沉醇厚的,一個像女人,一個像男人。”
“也不能僅憑著笛聲來判斷男女。”胡定棠不贊同我的話,“或許同一個人,只是吹的曲子不同罷了。”
我遲疑道:“一個人可以吹出不同的曲子,但笛子的音色不應該會差別那麼大,我直覺還是不同。”
胡定棠也不跟我爭:“不管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只要不是咱們的敵人,就是好事。”
之前我懷疑過吹笛人的身份,不能確定對方是敵是友,但現在吹笛人又一次出現,兩次救我於為難,看起來不像是敵人會幹出來的事情。
……
飯菜送了過來,是棟叔親自送過來的,他一臉的歉意:“四小姐,實在對不起,是我的失職,沒有及時發現香爐被人動了手腳,差點釀成大禍,還請四小姐責罰。”
棟叔說著,捧上來一根荊條,這是要負荊請罪嗎?
我並沒有去拿荊條,而是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懷疑這件事情是棟叔你做的,但這件事情造成的後果,的確蠻嚴重的,我差點死在了這薰香之下,責罰大可不必,但棟叔你得給我一個說法。”
“昨天我讓人收拾好房間之後,親自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香爐裡的香料,是普通的安神香,跟大爺、三爺用的都是一樣的,香爐的樣式是青花海水紋的,而碎掉的那一個,卻是白瓷蓮花狻猊爐,每一片蓮花花瓣裡,都藏著一塊鋒利的刀片,但射中你的,是狻猊口中的那一塊,也只有那一塊有毒。”
“如果是普通的碰觸,這些刀片不會射出來,而你應該是慌亂之中按到了狻猊的頭部,觸動了機關,導致射出了它口中帶毒的刀片,並且,這香爐雖然是白瓷的,卻並不易碎,就算砸到碰到也不會碎的那麼徹底,以我的判斷,香爐是被內力震碎的。”
棟叔解釋了一通,就是說明了香爐被人換了,但很明顯,這不是我要的答案,便問他:“那香料呢?有問題嗎?”
“香爐裡的香料幾乎燃盡了,從灰燼裡能分辨出,的確是安神香。”棟叔說道。
我當即否定:“我敢保證那不是安神香。”
胡定棠在一邊施壓道:“棟叔你得說實話,否則,我親自去問爺爺。”
棟叔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們,而是關於香料,我們還在比對、確定,暫時……”
胡定棠呼啦一下站了起來,抬腳便往外走,那樣子分明就是生氣了,要去找胡卿安理論。
棟叔趕緊說道:“三爺您別急,您現在去找老爺子也沒用,我來的時候他正在發火。”
“發火?衝誰發火?”胡定棠問道,“你們抓到兇手了?”
棟叔搖頭:“我們沒發現兇手的蹤跡,只是……只是那白瓷蓮花狻猊爐本來是老爺子收藏在寶器閣裡的,數萬年沒用了,不知道被誰偷了出來,寶器閣的看守難辭其咎,還有就是……”
“就是什麼?說!”胡定棠怒聲道。
棟叔咬咬牙,知道不說這一關也過不去,所幸豁出去了:“我們在香灰裡的確是發現了別的東西,兇手應該是在安神香里加了一味千金裘。”
胡定棠倒抽一口涼氣,弄得我頓時寒毛直豎,下意識的問道:“那個,什麼是千金裘啊?也是一味香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