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郢點了點頭。
“多謝陛下!”
“我記得阿房宮裡面,好像有一處山澗,環境跟當地頗為相似,不知道能不能種活……”
看著在黑攙扶之下,形容憔悴,連走路都有些虛弱的始皇帝,公子高不由兩眼一紅,有些忘形地撲了過去。
“老夫忽然間就不想釣魚了,記得昨日田矩子還送了我們幾個寒瓜,不若我們回去一邊下棋,一邊嚐嚐他那寒瓜的滋味……”
他不喜太大的排場,更何況,對他來講,如果有他在都無法阻止意外情況的話,就算是帶再多人,意義也不大了。
黃石老人輕咳一聲。
公子高環顧了一眼周圍,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聽到始皇帝跟個孩子似的,在那裡跟自家孫子比這個,鄭太后忍不住以手扶額。
張良停下車馬,看著眼前這片熟悉的小山澗,微微有些愣神。
“大父,如何?還催不催娃……”
說著,徑直伸出手,捏起一枚紅彤彤的果子,看著上面宛若有流光浮動的色澤,眼中露出一絲迷醉之色。
說著,輕輕放入口中。
趙郢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扭頭看向同樣一臉喜色的始皇帝。
直到一抹掩飾不住的喜色,從始皇帝臉上升起,趙郢這才不由偷偷鬆了一口氣。
田擊到現在還有些懵。
“四叔,辛苦了!你們做得對,若非你們摘下了大部分果子,這株奇株未必能活著運回咸陽。”
大概是身體素質太好的緣故,李姝這個孩子生產的極為順利,等趙郢、始皇帝和鄭太后匆匆趕到東宮的時候,後宮的寢殿裡,正好傳出一陣嬰兒嘹亮的哭聲。
身穿一身淺綠長裙,揹著魚簍,拎著魚竿的許負,忽然停下腳步,看向山腳下那輛疾馳而去的馬車,眼中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
公子高仔細地想了想,有些遲疑地道。
也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自家阿翁會那麼急匆匆地把皇帝位禪讓給趙郢了。
“陛下,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給這株天地奇株找到一處適合生長之處……”
知道師父估計在逗自己,許負也不管他,而是收回目光,輕快地晃動著手中的魚簍。
“師父,您看剛才過去的馬車,駕車的是不是張師兄……”
“此處,與那處山澗,應該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這一汪清泉,看著與那處幾乎一般無二。”
當天中午,始皇帝在宮裡設宴,與公子高和趙郢祖孫三人,開懷暢飲。
事實上,一直到現在,公子高在海外發現天地奇株的事,還控制在一個極小的範圍之內。
趙郢親自把公子高扶上馬車,剛想跟始皇帝告辭,就看到自己東宮一位內侍,一臉喜色地迎了上來。
到了關鍵的時候,還是得指望親兒子啊!
此時,那枚果子,已經在體內起了反應,他時時刻刻都能感到那種身體被修復滋潤的感覺,就想炎炎的夏日,飲了一口冰鎮的酸梅湯,渾身上下,都透著說不出來的舒暢。
“諸位愛卿也辛苦了,稍後朕自會論功行賞,你們且先下去休息,待到明日,朕在宮中設宴,為你們接風洗塵……”
黑下意識地就想上前,被始皇帝伸手給攔住了。
算起來,從發現這株天地奇株,到運送到這裡,時間已經接近一個多月,哪怕是刨的時候,儘量原封不動,連周遭的泥土,甚至是那山澗中的溪水都裝運了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