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月一時沉默,過了半晌才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遊吟一般,極其微弱:“怎麼會呢?”
“去酒吧的路上遇到一起交通事故。”肖臻似乎不想回憶太多,簡短地說了之後,就沒在說了,只是目光留戀地看著那串珍珠手鍊,上面有他對妹妹最真摯的祝福。
在starry廣場分別的時候,少女也挽著愛爾蘭男子的肩膀,熱烈地朝她揮手,說祝你婚姻幸福。
嬌豔的臉因為經歷了一場死神擦肩而過,而愈發明豔了。
江星月的心像被什麼揪住了似的,輕輕泛著疼。
其實有個細節她忽略了,從倫敦飛回s城的時候,機場廣播上播放了一則交通事故,一名少女被大卡車撞飛在路旁,當場逝去。
那時她沒當回事,身後還有大灰狼一樣的顧知遙,她只想早早地回國,迴歸平靜生活。
“對不起。”江星月低迷地合了下眼,摘下手鍊,放置在肖臻的掌中,“如果我知道會這樣,分別的時候我一定會讓她在我身邊,我會保護她的。”
她才十八歲,還有大把大把的戀愛可以談,上天對她太不公允了。
冰涼從觸感觸及肖臻的掌心,其間有一點溫熱的,那是江星月不小心觸到他的時候,還怔怔的,江星月就已經開啟艙門,出去了。
無數個深夜他也曾問過自己,不是說要永遠保護妹妹嗎,為什麼他連將她留住都做不到?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仰頭望著暈黃的燈光,想,你在上面還好嗎,有沒有淘氣?
踏出船艙的剎那,一道拳頭迅疾而來,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顴骨上。
肖臻因為突如其來的撞擊倒在了門板上,抬眼看去,竟是剛才在臺上演奏鋼琴的男子。
他的身後,是一雙婆娑的淚眼,以及一張驚慌失措的紅唇,江星月扯住發瘋的顧知遙:“你幹什麼打人!”
顧知遙頭也沒回,抬起手臂,正準備再來一擊:“那你為什麼哭?”
“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關他的事。”江星月費了老勁才堪堪拖住顧知遙,還是在顧知遙害怕掙扎太過,傷了她的情況下。
“嗯,那你說。”顧知遙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江星月蹙起好看的眉,真是要氣得七竅生煙了,可偏偏她還淌著淚,臉上泛著淚光。
“肖臻的妹妹去世了,就是在倫敦送我手鍊的那個人。”
“哦。”顧知遙揪著她的手,心疼極了地給她擦眼淚,“就是住我們婚姻幸福的女孩子?”
江星月淚也不要他擦了,悲憤地扭頭就走,走著走著,又突然轉身,卻剛好撞到了顧知遙的胸膛裡,撞得鼻子發酸地疼。
捏著鼻子,推開顧知遙,對走廊裡的英朗男子說:“請你不要介意,他不清楚事情原委。”
肖臻捂著發青的嘴巴,點頭說:“沒關係。”轉身就能為他妹妹的不幸遭遇哭泣的人,肖臻也不忍心讓人為難。
江星月濃濃的鼻音說:“我和他沒關係,我們不是要結婚的那種關係。”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