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墀哽咽道:“李公,此去前路坎坷,李公保重。”
短短時日,李德裕鬢髮又斑白不少,他語氣哽咽,此次一別,不知道今生還能再見否,。都是同朝為官,更兼志向相投。
“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李德裕寬慰大家說。
周墀哽咽說:“與君離別意,同時宦遊人。李公,珍重,我們後會有期。”
信使和李德裕同時出發。李德裕辭別眾人,叫住信使,“朝廷除了我的任命,還有其他大事嗎?”
他們離開京城,訊息知道得晚,信使告知李德裕,“大人,杜悰已經從京城流放去了嶺南。”
李德裕差點從馬上跳下去,“什麼?杜悰流放,他犯了什麼錯誤?”
信使也是同情李德裕和杜悰的遭遇,畢竟像這樣兩位耿直的大臣不得重用,還受到貶謫,他們也替大人鳴不平。故而告知李德裕真相。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李德裕隱約猜到緣由,他還是要確認一下。
信使不能明說,因為為你仗義執言。他含糊地回答,“因為大人性格耿直,和您一樣性格耿直。”
信使隱晦地提醒李德裕,杜悰和您一樣,性格耿直,觸怒龍顏。李德裕還是要實打實地聽到真話,“是為了我,為了我說了皇帝不願意聽到的話,他是為了我才有這個下場。”
信使勸解道:“大人,各種緣由,大人不要追問,大人您要保重身體,我們都很掛念您。如果說,朝中大臣有人為了大人仗義執言,說明大人你的為人眾人看在眼裡。無論是什麼結局,都不是大人的錯,也不是大人所能左右的。大人您唯一能左右的就是您的健康,您的心態。”
李德裕雙眼流淚,不是他的錯,受到他的牽連,他心裡如何好受。
李倚勸解父親,“父親,這位兄臺說得是,有些時候,你都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何況朋友的處境。他們是出於作為朋友的道義,君子的品格,讓他們不可能明哲保身。父親,如果您過分自責,辜負了朋友一片心意,這樣的話,您才是真正對不起他們。”
信使在馬上稽首,“大人,您保重,屬下就此別過。大人,您是我們心中敬重的人,您所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裡,我們也會以您為榜樣,為國家效力,為黎民百姓分憂。”
李德裕問;“安定公如何?”
信使:“安定公不在朝廷,據說回家為親人守喪。我聽說的情況是這樣。”
父親很是關注柳葉,李倚覺得是父親愛惜柳葉才華。信使打馬離開。李德裕心裡悲憤,他不是為自己悲憤,是為了杜悰,一個老翁流放到嶺南地區,自己這輩子和他是無緣再見。
又是半個月的路程,李德裕一家人來到東都洛陽。東都洛陽他的長子李儉以前在這裡任職過,現在李儉在揚州。
洛陽尹還是張謙,聽說李德裕一行到了洛陽,親自帶領文武官員出府衙迎接李德裕。
李德裕的東都留守就是個閒職,主要是掌管京都安全,是一個監督象徵意義的部門,留守司的設定,是象徵意義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