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倚得到父親的認可,他回到母親那裡,去稟報母親。鄭氏的態度和父親不同,鄭氏希望兒子能出人頭地,李倚的兩位哥哥都是朝廷官員,自己的兒子卻沒有做官打算。
鄭氏不甘心,“兒子,你還年輕要多求上進。母親跟著你父親去荊南,一樣能照顧好你父親,何苦耽誤你的前程。”
鄭氏生李德裕的氣,作為小兒子沒有得到父親的偏向寵愛,等到老了需要人照顧,把小兒子拴在身邊。她的兒子比另外兩個哥哥不差事。
李倚笑嘻嘻地哄鄭氏,“娘,其實孩兒才是最聰明的,你沒看到官場險惡,一句話說不對腦袋就有搬家可能。孩兒現在也知道不少事情,所以,做一位閒散的公子才是最保險的。你說咱們家不愁吃不愁喝,隨便一件寶貝就夠咱們一大家子吃喝一年。娘,我準備在荊南置辦些田產,以後田產在手,當不當官重要嗎。我跟著父親去荊南,父親不會虧待咱們娘兩。手裡有銀子才是最實惠的。”
李倚的話說到鄭氏心坎裡,也是手裡有銀子比啥都強。“那行,娘和你一塊隨你父親去荊南。咱們不當官,當官是高危職業。不好。”
李倚看著娘,娘被自己三言兩語給說服,娘好單純呢。李倚第二天去國子學辦理退學手續。既然自己不打算走仕途,父親也同意了。那就到出一個名額,成全他人。
國子學的博士很惋惜李倚,這孩子雖然看起來沒有上進心,也調皮得很,但是人頂呱呱地聰明,虎父無犬子。但凡他用點心,沒有學不成地。
“你再好好想想,不做到時候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國子學你不當回事,多少人削減腦袋想要進來。”教授五藝的博士將李倚叫到一邊,認真地規勸他。
李倚對博士深深鞠躬,“博士,您的教誨李倚終身難忘。祝願博士福祿安康,弟子就此別過,博士多保重。弟子若是有機會回到京城,會看望博士。珍重,弟子告辭。”此時的李倚哪裡還有平時嘻嘻哈哈的樣子,沉穩中不失倜儻。
李倚帶著書童出了皇宮,“你回去,我還有事。”書童牽馬馱著兩大箱子筆墨紙硯書本。李倚打馬去杏簾在望。
自從柳葉有了府邸,江遙基本上就不回佈政裡的家。秀英讓自己整天忙碌,沒有閒暇時間想念江遙。江遙和柳葉出門,江遙沒有告訴秀英。
李倚下馬,將馬匹交給店員,走進大廳。秀英給客人推薦菜品。抬起臉來對著李倚笑笑。
阿詩娜放下酒勺子,“李倚,你怎麼也不露面。江遙都失蹤了,你也不出現。”
李倚身穿一件白色繡花的袍衫,寬袍大袖,風流倜儻。他不再是平日裡玩笑的神色,一雙澄澈的眼眸深沉而又剛毅。
“娜姐,秀英姐,李倚來看望你們。”李倚語氣鄭重,沒像平日那樣和阿詩娜玩笑。
阿詩娜仔細地盯著他看,“李倚,你是李倚嗎?頂著李倚的臉,卻不是李倚的言行。”
客人點完餐上樓,秀英看到李倚不似往日,關切地問;“倚弟,你沒上學嗎?”
李倚深深施禮,“姐姐,李倚來向你們辭行。”
李倚一句話,阿詩娜跳到李倚跟前,一個兩個都要走,這日子越過越冷清。“辭行,江遙失蹤,你也要走,柳葉當了安定公,連臉都不露。”
秀英心裡吃了一驚,“倚弟,你要去哪裡?”
李倚直起腰身,那雙澄澈如水的大眼睛看向秀英,滿是深情與不捨。阿詩娜悄悄地挪動腳步,手指貝兒,貝兒乖乖地湊到她身邊去,兩個人躲到一邊。李倚真情流露,他們不當燈泡。
秀英被李倚深情的凝視給看得臉蛋緋紅,想到他要離開,心裡不免難過。還是問道:“李倚弟,好端端地要去哪裡,你的學業放下了?”
李倚上前握住秀英的手,捂在自己手心裡,“姐姐,我來只是要說一句話,等著我,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等著我回來。”
李倚的手心裡一塊玉佩,涼涼溫潤的觸感,李倚將玉佩系在秀英的腰帶上。回手又握住秀英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位置。
“姐姐,我的心為你而跳動,終有一天我要八抬大轎娶你為妻。”李倚神色凝重,一改平日小白兔的單純形象。深沉中不失倜儻的李倚真就變了一個人。
李倚先是說要離開,秀英當李倚是自己弟弟看待,他說要離開,秀英心裡未免難過。以後身邊在沒有這個討人喜歡逗人開心的弟弟陪伴。
如今李倚一番真情告白,讓秀英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秀英下意識地伸手要去解下玉佩。李倚也不阻止,只是淡淡地說;“姐姐,這是我的定情信物。你要是不喜歡,儘管扔掉好了。”李倚語氣淡淡地說。
秀英手懸在半空,又訕訕地放下,自己這是打臉李倚,自己不帶,等回家再說,幹嘛當著他的面。
李倚解釋說;“父親要去荊南任職,我隨同父親前往。姐姐,你一定要等著我。李倚對天發誓,今生非秀英不娶。”
秀英紅著臉,被一個她看做弟弟的小孩子當眾求親,總是感覺不自在。“倚弟,你才多大,不要許下一生,以後路長著呢。倚弟人才風流,才識過人,會有更好的女孩子值得李倚弟弟愛護。”
李倚微笑,勾起嘴角,他的這個神情很像江遙,連穿著都像。秀英一時間看得痴了。“姐姐,你不要忘了,我今年已經弱冠之年。我已經是成人,我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我要的又是什麼!姐姐,我再回來的時候,就是迎娶姐姐的時候。”
秀英囑咐他,“倚弟弟,你隨同大人前往外地,山高路遠,你在照顧好大人的同時,也要照顧好自己,飲食冷暖,重要的是開心快樂。”
李相被放了外任,李倚心裡也不好過,秀英不在糾結李倚的求婚。囑咐他要開心。
李倚‘得寸進尺’道:“姐姐,想讓我開心,只有姐姐能辦到,姐姐,送我一樣東西,給我留做念想,我想念姐姐的時候,也有個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