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翻動眼珠，露出眼白，表示不滿。痛快就痛快唄，還和娘扯上關係。
一個黑黢黢地人朝他們走來。遠了分不出是誰。五官黑炭似的，堪比毀容，誰是誰啊。走進了仔細辨認能看出來。
張校尉蹭地蹦起來，大聲喊道“將軍。”
然後他就飛快地跑了，肉乾散落一地。跑出去兩步，他感到奇怪，他跑什麼？看到石雄，他有必要跑得比兔子還快嗎？
他摸著後腦勺，回頭看了兩眼。柳葉似乎要起身，石雄按住他，往他懷裡塞了什麼東西，然後離開了。
張校尉不甘心，憑什麼是我跑？我幹嘛要跑？在戰場上我多勇猛，我是戰場上功臣之一。
他這樣想著，不知不覺又回到柳葉身邊坐下。
“我正要叫你呢。”柳葉把懷裡東西拿給他。
這肉乾才是肉乾，剛才的肉乾是木棍，差點賠上兩顆牙。
張校尉嘴裡塞滿肉乾，嘟嘟囔囔說“柳葉，跟著你真好。以後大哥罩著你。”
柳葉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好，一言為定。”
他們前面不遠處清理出一片空地上，地上的屍體集中在空地上，身上的鎧甲都已經剝下來。
火把扔在屍身上，空氣裡很快飄蕩出烤肉香味。細皮嫩肉的人類吃起來也挺香的吧？
聞著空氣中烤人肉的香味，手裡抓著肉乾一根一根送進嘴裡。柳葉竟然沒有感到絲毫的不適應。
“人的適應能力真是強啊！”
柳葉放下肉乾雙手抱膝，注視那堆流出屍油的屍山。想他剛剛斬首敵人時候，聞到血腥味會嘔吐，吃不下飯。
如今面對屍山火海，用沾滿血腥的雙手去撿拾肉乾放進嘴裡，面不改色地吃得津津有味。
“不適應環境就會水土不服，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張校尉嘴裡叼著肉乾，伸直兩腿，雙手撐地。注視那堆火葬場。
“柳葉，你說人和被宰殺吃掉的豬有區別嗎？”
柳葉“有，人和豬的區別。”
“那你看看火堆裡的那些，一把火，骨頭渣都不剩。風過無痕。”
柳葉站起身，“走，去看看廚房做什麼好吃的？”
“好嘞。”張校尉跳起身。
這一晚宿營的時候，馬未卸掉馬鞍，人未能脫掉鎧甲。這邊鬧出這麼大陣仗，幾十裡地之外，昭義營柵不會沒有覺察。
三十里地之外的昭義營柵，這裡駐軍也是一千餘人。失守的這處營柵沖天的火光，還有飄出幾十裡地的煙火氣味。讓相隔不遠的這處守軍嗅到一絲危險氣息。
派出的哨兵回來報信，烏嶺腳下駐守的將士已經全軍覆滅。這幾處分散駐守的營柵是隸屬於劉守忠統轄管理。送信計程車兵在四個營柵之間穿梭。
劉守忠親自坐鎮，召集將領部署應對敵軍來襲的作戰計劃。
有將領提議說“敵軍翻山越嶺長途奔襲，剛剛又和我方拼了一仗，趁敵人立足未穩，疲勞之際，偷襲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