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時期黠戛斯到長安朝貢,對於酋長而言還有一件大事認祖歸宗。黠戛斯人大都是赤發綠瞳,自稱李陵後裔則是黑髮黑瞳。
李陵當時歸降匈奴後,單于嫁女與他,並封他為右校王,派他駐守堅昆一帶。而堅昆正是黠戛斯人領地。
塔恰木看到回鶻汗國內部政權更迭頻繁,他暗中積蓄力量蓄勢待發。
公元840年元月下了一場暴雪,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暴雪整整下了一天一宿。
第二天太陽從雲層中露出臉來,遼闊的草原白茫茫一片,寂靜一片。散落在草原薩上的氈房頂著厚厚積雪,像連綿起伏的小鼓包。
人們猶如棲身在雪窩子裡,光線被積雪遮擋,暴風雪阻隔人們和外界聯絡。
人們躲在狹仄的空間,默默祈求上蒼,讓他們能夠平安度日。
可汗的大帳燈火通明,溫暖明亮。他的子民氈房被積雪覆蓋,缺衣服少柴火,推不開門。更有甚者,一些簡陋氈房直接被暴雪壓趴了。
人們把所有能禦寒的物什都集中到一起,人們聚攏一處抱團取暖。
雪停了,陽光映照雪花,明晃晃地令人不能直視。人們走出氈房,去檢視自家牲畜。
風雪瀰漫大草原,人們無法尋找顧及到牲畜。曠野上如果迷路,不但救不了牲畜,自己也會被風雪吞噬。
散養在外的牛羊馬匹,這樣極端天氣,人們不敢想象,他們將要面對場景。
已是日上三竿,一天一夜的極端天氣沒有影響到可汗,他好夢正酣。
“可汗,溫沒斯求見。”像討厭的蚊子嗡嗡嗡沒完沒了,說兩聲沒動靜還不知趣走開,他這兄弟實在不知趣。
他最近新得一位黠戛斯美女,赤發綠瞳,熱情似火。自從得了這美女,兩人如膠似漆。
他剛睡了多大一會。可汗不情不願地起身,美女綿軟溫香如同藤蔓攀附過來,大冷天捨不得溫柔鄉。不起不行,討厭的嗡嗡聲仍在繼續。
溫沒斯背對帷帳,執著地站在大帳中央。他在草地上巡視一圈,來到可汗帳外。看到宰相掘羅勿裹緊披風,跺腳在帳外徘徊。
掘羅勿見到他分外激動,“王爺,你可來了。”
他朝溫沒斯撲過來,他等得腳趾頭都快凍掉了。兩人眉眼都掛著冰霜。
“宰相,你召集人手,救助災民。”
掘羅勿得了溫沒斯的令,去召集人手,一路小跑離去,站了半天血都快凝住。
侍女服侍可汗洗漱,見溫沒斯靴子結了一層冰霜,此時他站立地方,化了一灘雪水,皮靴洇溼。
“給王爺換雙靴子。”可汗心疼弟弟。
“王弟打擾可汗,還望可汗恕罪。王兄,昨夜一場暴雪牲畜死傷嚴重,百姓損失慘重。”溫沒斯痛心地說道。
侍從端上早膳,“王弟,一塊用早膳,子民的命硬著呢。”
可汗覺得溫莫斯是自尋煩惱,雪災,旱災,水災,老天爺的旨意,人為改變不了。
溫沒斯記掛災情,哪有心思吃飯。一根羊骨頭握在手裡半天,他食之無味。
可汗親手撕了冒尖一盤羊肉堆到他面前,他這個兄弟一根筋,現在局勢誰知道明天什麼樣?今朝有酒今朝醉。
幾十年間十幾位可汗走馬燈似的,你方唱罷我登場。只要能看到今天太陽就是賺到。
至於明天的太陽長什麼樣,有沒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陽,另當別論。管什麼災民、草民,自己還是夏日螟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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