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包括四殿下均愣神的時候,黑衣男子動了,他左拳擊出,到得對方胸前卻忽然化拳為掌,只聽一聲悶哼,青衣男子仗劍站立一旁,忍不住單手撫胸吐出口鮮血。
黑衣男子,往旁一立,黑刀竟被他還回鞘內,只是雙手仍緊握刀把。
四殿下心中一慌,一時竟想不出能難倒他們的法子,眼看黑衣男子就要出手,忽然眉頭一舒道:‘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我還來不及愕然四殿下為何又出已經被對上的聯子,卻已聽他道:‘我要你另做一對。’
眾人恍然,頓時憤怒不已。對聯一事最容易停滯思維,一物對一物已然認定,又豈可輕易改變,更何況這種千古絕對。
青衣男子調穩了呼吸,雙目殺機陡勝仗劍而上。
少年望了孑然而立的黑衣男子一眼,絕美的臉上第一次露出冷然一笑,道:‘對不起,你們都輸定了!’
‘賽詩臺,賽詩才,賽詩臺上賽詩才,詩臺絕代,詩才絕代。’
一陣白光瞬息間在那黑衣男子周圍擴散,竟彷彿忽然有條巨龍呼嘯而起般,直衝青衣男子而去。最後的一瞬,我只看到,黑刀閃爍著耀眼的白光,帶著千鈞之勢往那青衣男子身上橫劈而下。
一聲震動般的巨響過後,一切都恢復了平靜,黑衣男子冷著臉將黑刀收進刀鞘,連瞧也不瞧倒在地上的青衣男子一眼。
四殿下有些慌張地跑到他身邊,見他一動不動,聲音微有些顫抖地道:‘他死了?’
‘沒有。’神醫少年一邊為黑衣男子止血,一邊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夜的刀是殺不死他的。’
四殿下正待問什麼意思,青衣男子卻已掙扎著爬了起來,又吐出一口血才道:‘主子莫急,青桐沒事。他的刀是沒有刀刃的。’
‘什麼?’四殿下一楞。
我們也是驚訝的無以復加,他竟在只攻不守,又不能隨意移動的情況下,用一把沒有刃的刀跟四殿下座下第一好手青桐激戰了這麼久,最終獲勝?
要知道青桐可是排行尹國前三的高手,這人的實力到底如何深不可測呢?
青桐向那黑衣男子抱拳道:‘多謝公子手下留情。’
黑衣男子冷了張臉,彷彿是瞪了那少女一眼,才道:‘我沒有。’
少女吐了吐舌頭,放開少年神醫的手,道:‘四殿下,我們可算過關?’
四殿下一楞,隨即有些訕訕道:‘在下多有得罪,也只是想一窺三位實力,還望不要見怪。’
隨即面色一正道:‘下一關,也是最後一關,過了此關你們就是百年來唯一透過望江樓所有關卡之人,必定名垂千古。此關本不難,仍是應景吟詩,只是難就難在這把關之人。’
稍頓了頓,雙目眸光一深:‘千里煙塵傲九天,天下誰人不識君。——三位不會不知是誰吧?’
此言一出,少年和那黑衣男子竟都是臉色一白。
此時卻沒人顧及他們為何色變,只是被這句詩下呆了,天下當的起此詩的惟有一人,那就是天下第一才子——傲天君。
也不知是怎樣來到最後一個比試的場地,還未進門卻已是酒香撲鼻,我們皆是未飲人先醉。
進到‘莫問閣’,只見一身著紅衣之人已端座在房中正提了個酒壺自斟自飲,正是傲天君。天下能將紅衣穿的如此霸氣如此理所當然之人,除他之外,絕不做第二人想。
聽得眾人進來,他也不抬頭道:‘等你很久了。’
卻不知他等的是誰。
只見神醫少年皺了皺眉,無奈地坐到他對面道:‘好久不見。’
沒想到兩人竟是舊識,這下連四殿下和那少女都奇怪了。
‘祈然, 你們認識嗎?’少女問道,隨即擊掌一笑道,‘那這關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了?’
少年苦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傲天君抬頭似有若無地掃了少女一眼,那一眼也說不上輕蔑,卻總感覺高人一等般,淡淡道:‘姑娘仍要應這一局嗎?’
少女忙擺手道:‘我可不行,還是交給祈然吧。’
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我已經連應三局了,怎麼說這局也該由你出力吧?’
少女正待耍賴,卻聽傲天君嘲諷地笑了起來,湊近少女耳邊說了幾句。少女當即色變,一張臉白的煞人,縱橫的刀疤卻越見鮮明。
少年神醫的目色一寒,正待說話,少女卻咬了咬櫻唇道:‘你最好別後悔這個決定。出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