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底線劃這麼矮,親手連自己女兒都劃了出去,可他卻雲淡風輕,一點都不擔心。
事實也確實如此,犯不著有什麼好擔心的。
從他做了將明山宗掃出競爭序列的準備後,他就琢磨好了這事的,順手拎出來就能用。
至於女兒和師春發誓的什麼玩意,說什麼暑道山不跟明山宗競爭第一,否則自己就不得好死之類的。
他也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違誓,暑道山有跟你明山宗同場競爭嗎?你們連上場的資格都沒有,這可不是我暑道山說得算的,暑道山跟別人爭而已,又沒跟你們明山宗爭。
結果不等其他人開口,也不敢等有些人開口,洛演就立馬一句話搶了回去,“底線壓到兩朵倒沒必要,咱們主要針對的還是明山宗一夥,沒必要針對整個煉器界。”
他得趕快將事情定性,萬一大多數人贊同,那他再反對,那就是強人所難了,在群體中,少數服從多數在哪都是道理。
先發話,第一大派的權威性還是有的,會讓人斟酌要不要當面對著幹。
他其實也清楚古炎鐸的打算,別人不清楚暑道山的人吸收了多少神火,他在暑道山那邊有臥底,帶回的訊息還能沒譜嗎?
姓古的女兒吸的神火應該在五朵以上,而且人家吸收了神火的弟子中還有第二梯隊的人手,不但有第二梯隊,還有第三梯隊的。
所以人家底氣十足,壓根不怕,大家若敢幹掉人家女兒的比賽權利,人家就要把各派拔尖的精英全部給幹掉,給自己門派第二和第三梯隊的弟子掃清道路。
人家女兒實實在在的神火到手了,要不要親自拿第一其實不重要,只要第一是人家暑道山弟子拿了就行。
瞿五明也忙贊同道:“確實如此,也不算是針對明山宗吧,主要是有些人手伸的太長了,已經越界了,咱們雖不好說什麼,道卻是要給整個修行界的人劃清楚的,觸碰到了煉器界的底線,煉器界也不是擺設,不管是誰,該回敬的時候也不會客氣。”
不贊同都不行,他那個不爭氣的徒弟李紅酒,對神火哪怕是吸收的不情不願,被其他弟子求著吸收的也不止兩朵呀,底線劃成兩朵怎麼行。
那徒弟不爭氣歸不爭氣,相關天賦還是沒得說的,加上神火的加持,奪魁還是大有指望的,哪能讓劃出去。
他急著贊同洛演的話,也是為了造勢,第一大派和第三大派都反對了,多少能給其他意圖贊同的人一點壓力。
極火宗宗主蘇竅則是那種處在模稜兩可中,一時間不知該不該反對的,因為極火宗奪魁的指望黑虎被殺了,印天錄雖然也沾黑虎的光吸收了點神火,但是否備奪魁的實力,他正在思量。
若左右都無法奪魁,要不要乾脆將其大派也拖下水?
然而連壓箱底的寶物‘破荒殘刃’都拿出去了,就這樣放棄了不成?
重點在於他也搞不清楚其他門派到底搞到了多少朵神火,萬一印天錄還有奪魁的指望,自己贊成古炎鐸兩朵的意見,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就在他猶豫的當口,先是被煉天宗宗主洛演搶了話,剛醒神,又被衍寶宗宗主瞿五明搶了話。
等他想再開口,金貌堂的掌門蒙天養又先一步接話了,“洛宗主和瞿宗主說的對,咱們針對的是明山宗,不是針對整個煉器界其他各派還是老規矩各憑本事,規矩不好輕易改動,就按古掌門開始說的辦,超過了十朵的違規者不得參加最後的決勝比試。”
他同樣搞不清各派神火到手的情況,古炎鐸說兩朵劃界是幾個意思,難道傳聞有誤,暑道山壓根沒搞到那麼多神火?
而他金貌堂這次進入神火域,可是暗藏了底牌的,至今已經拿到了七朵神火,帶隊弟子米良孟一個人就吸收到了四朵,再加上米良孟極為優秀的煉器天賦,按照吸收過神火的老一輩的估摸,米良孟跟吸收了六七朵神火的比起來可能都未必會遜色。
金貌堂這次是做了扮豬吃老虎打算的,怎麼可能讓人想起一出是一出,隨便立個規矩,用兩朵神火的底線就把自己家精英給劃掉。
他其實是想將排除底線定在五朵神火的,然覺得那樣太明顯了,容易暴露這邊的底。
儘管如此,他的話還是唰一下吸引了各派掌門及各派高層那驚疑不定的目光,連古炎鐸都暗暗泛起了嘀咕,更不要說其他門派。
正這時,煉器界所謂排名第六的門派,大銘閣的閣主蕭又紅,似從半睡半醒的老態中醒了過來,輕嘆了聲,“那就這樣吧,超過了十朵的違規者罰沒比試資格,沒超過的不在此例。”
他是眾掌門中看起來年級最大的一個,實則是樣貌看起來老,沒辦法,大器晚成,某個境界突破的晚。
所以修行界一般不以外表論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