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很難有機會深入了塔內最深處,如今的真兒可謂是隨時往裡跑了。
大爺已經站了起來,正負手在那等著,一見真兒回來,立馬轉身問道:“師春什麼時候來提親?”
真兒奇怪,“他不是說準備好了禮物就來嗎?”
一旁的九爺下意識問道:“他還會回來嗎?”
什麼意思?真兒瞬間感覺自己受到了某種侮辱,是在說自己男人不會要她了嗎?
她也是下意識一個發自骨子裡的眼神掃了去,突然深邃的目光竟給人一種冷冷懾人的感覺。
被她目光掃中的大爺和九爺皆下意識神情一僵,皆略微呈現出束手躬身的敬畏狀。
整個地心塔內似乎陷入了死寂。
好在真兒瞬間呈現的那種狀態只是瞬間,轉瞬又消失了,小心回道:“會回來的,他讓我等他。”
大爺慢慢嗯出一聲道:“知道了,你先上去吧。”
等到真兒離開了,腳步聲徹底消失了,兩位爺才緩緩鬆了口氣般。
九爺小聲道:“真兒不但跟她長的像,有時候那麼一剎那的神情簡直一模一樣,讓人感覺她又回來了,人像也就罷了,那種感覺也是能學來的嗎?咱們化形的樣貌也是其他幾個人的樣子,好像就沒有那種相同的感覺。”
大爺靜默默給了句,“她們一直很親近,在一起呆的時間久了吧。”
九爺想想也是,微微點頭……
嘩啦,破洞而出的師春引起了明山宗一夥的注意,大家眼神裡各種解讀的意味很濃。
之前跟殘廢的巫珊珊,現在又跟殘廢的許、尤二人,女人也就罷了,這男人是怎麼回事?
唯一的共通點也只有這位之前唸叨過的那種‘殘缺美’了,想多了的人隱約懷疑這位大當家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特殊嗜好,反觀大個子雖然聲名狼藉,實則好像乾淨得多。
師春沒管他們怎麼想,聽吳斤兩說李紅酒已經醒了,立馬快步而去。
途中,師春順口問了句,“誰打傷的,招了沒?”
吳斤兩頓時樂了,“招了,問什麼答什麼,連用刑的機會都不給我們,連他父母的名字都吐了出來,包括他師父,就是那個衍寶宗宗主跟哪個女人有私情都告訴了我們。春天,見過識相的,沒見過這麼識相的,流放之地的弟兄們也不如他呀。”
說話間,已經看到了李紅酒。
見到李紅酒的樣子後,師春也有些無語,不知哪來的一大堆鐵鏈子,硬是把李紅酒給綁成了粽子似的,看著很像是天雨流星大會期間抓了孫士岡時的捆綁情形,他立馬猜到了是誰幹的,扭頭看向了吳斤兩。
吳斤兩也不避諱,嘿嘿一笑而已,不謹慎點不行,那傢伙太危險了。
被人拿冰羊全天候不間斷貼身伺候的李紅酒,也扭頭看向了這邊,見到師春,先是一聲苦笑,旋即嘆道:“我說師春,已經在我身上下了重重禁制,還有必要再綁成這樣嗎?我這人懶散慣了,最受不得這種束縛,太難受了,快給我解開。”
咚,師春重重跺了下腳,然後急得不行的樣子,急匆匆搶步過去,拍著那綁成大坨的鐵鏈子,朝眾人怒斥道:“我與先生一見如故,甚是敬仰先生,恨不得與先生結為異姓兄弟,是誰?安敢如此怠慢先生!”
手把鏈子拍的嘩嘩響,就是沒一點要急著解開的意思。
明山宗一夥瞬間瞠目結舌,這畫風太不對了,都看呆了,之前還真沒看出大當家對人家有這份心。
別說他們了,就連吳斤兩也有些懵,為了問點情況,大當家至於用力到這個地步嗎?不是說了人家已經招了麼,懷疑還有什麼隱瞞?
李紅酒也很意外,變得亮晶晶的眼睛盯著憤怒的師春愣了會兒,然後試著弱弱地問了句,“要不,先把我放開再說?”
放還是不放呢?師春立馬給出了答案,扭頭指著大家喝道:“先生的話都聽到了,你們說,放還是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