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的碧瀾宗,之所以叫碧瀾宗,就是因為其門派主修的功法與水性功法有關。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自己靠近這女人時為什麼會有不一樣的感覺,原來如此。
隨著真兒指尖的水球快速變大,師春和吳斤兩下意識心有靈犀地相識了一眼,眼裡都有某種驚疑。
兩人很清楚真兒就是神火的火靈精怪,一個火靈精怪居然會與之相剋的御水術,這是很不合常理的事情。
恰好,三十六種神火中,有一種最罕見的神火,叫做水焱,據說誕生於很深很深的水下特殊環境中。
為何最罕有?都說水火不能相融,水裡能長出火靈來,那絕對是極為罕有的物極必反現象。
吳斤兩悄悄對師春搭食指,做出了個‘十’的樣子,然後朝真兒怒了努嘴,意思是,童明山的三昧真火還差十朵不同的神火,真兒可能是其中一味。
別說他們兩個,就連許、尤二人也已咂摸出了點類似的味道,從知道提親開始,就知道真兒是這裡的土著,那除了火靈精怪還能是什麼?
只不過兩人並不知道三昧真火的事,沒人會讓他們知道,只讓他們幹活去逮神火。
不過兩人也開始目光交流了起來,各種眼色示意,沒別的目的,現在的師春和吳斤兩似乎都被眼下情形給吸引了,一個不錯的機會似乎出現了。
三尺見方的水球形成後,便沒有再繼續變大了,折射星光,頗顯璀璨,輕輕飄落,落在了李紅酒的面龐上,悶住了李紅酒的臉。
不知真兒賦予了水球什麼,手指輕輕一點,水球便整個虛幻似的波動了起來,明顯有一部分注入了李紅酒的鼻腔。
不一會兒,便見李紅酒張開了嘴,嘔吐似的抽搐著,不斷有汙濁物從其口中出來。
那水光進出的感覺,就像是在洗滌李紅酒的體內。
旁人別的看不懂,看到李紅酒的身體不時還有動靜,起碼能判作還沒死的證據。
能一直持續不死,就說明眼下的救治應該有效,至少微微頷首的褚競堂是這樣認為的。
褚競堂的關注點在李紅酒身上,而師春和吳斤兩的注意力卻在那顆大水球上。
大水球雖有波動,此時的光線雖然也不好,但大水球多多少少能照應出一點模糊人影,起碼站在跟前的人員大體位置還是能模糊顯現一點的。
二人之所以注意那顆大水球,是發現有人趁著談話交流不動聲色間變換了站位。
許、尤二人分開了,左右分開到了他們倆的側後。
見師春二人還專心盯著救治,目光一碰的兩人,又不動聲色地慢慢再靠近些。
直接動手他們是不敢的,見過師春和李紅酒在雷電中出手的一幕,哪怕師春不動用法寶,他們也不敢造次,而偷襲永遠是制服強敵的最佳手段之一。
所以要靠近再靠近一些。
也許是覺得自己一動不動的樣子久了不像自己,吳斤兩打破安靜道:“春天,你覺得他會是誰打傷的?”
邊說話邊盯著水球裡自己身邊靠近的影子。
其實就算沒有水球倒影,他也不會不警惕,除非靠近的人能做到讓他發現不了,否則以他和師春流放之地的出身,自己都數不清自己背後捅過多少人的刀子,對任何人的靠近都有條件反射式的極度敏感。
尤其是那種不出現在他們視線中的靠近。
師春淡淡回了句,“你什麼都不用管,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