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此時的內心裡有多震驚,這李紅酒居然也會‘浴魔功’,剛才人家與自己對的那一掌,居然用了‘解魔手’攻擊他。
他修煉‘解魔手’多年,太瞭解了,絕不會有錯,人家那一掌是實實在在的‘解魔手’,絲毫不差。
把他打了個猝不及防、落地踉蹌,緊急施展浴魔功才化解了。
難怪對方捱了自己‘解魔手’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還能輕鬆應對自己,這跟以前中了‘解魔手’的人毫不一樣,敢情人家也修煉了這功法。
修為不如人家,自己會的人家也會,人家那邊還人多勢眾,這還怎麼玩?玩到其他各派的人趕來嗎?
他現在最擔心的反而不是其他各派的人趕來,擔心的是逼出了人家的秘密,人家知道自己知道了人家修煉魔功的秘密,會殺自己滅口。
一旦對方不再遮掩的動手,憑對方的修為,自己壓根不是對手。
這笑面虎隱藏的太深了,太陰險了,他哪還敢有絲毫的逗留,不管能不能逃掉,都要先逃再說。
於是就這麼帶著滿心的震驚,倉惶而逃了。
躲在暗中的許、尤很訝異,不知發生了什麼,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那位,怎麼扭頭就逃了。
二人一看,也不好閒著,立馬藉著地勢的遮掩遁了,追著師春逃離的方向而去。
赤著一隻胳膊拎劍默立原地的李紅酒並未去追,目送之餘,臉上的笑容突然沒了,再次劈指風中施法。
於是師春逃逸方向的風勢阻攔的更兇猛了,也因此,感覺到了對方阻攔之意的師春逃的更加賣力,竭盡全力拼命逃竄。
一夥衍寶宗弟子見狀,紛紛落在了李紅酒身邊。
看了眼靜默的師叔,廣浩遊揮手喝道:“追!”
他話剛出口,李紅酒拎在手中的劍便橫起,阻攔的意思很明顯,他輕言細語道:“不要追了,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聲音小的大家幾乎聽不見。
眾弟子相視一眼,心想,我們不是人家對手,不是還有師叔你麼,這不是已經被您打的落荒而逃了麼,我們去充當個眼線盯著人家便可。
李紅酒沒解釋原因,感覺師春已經跑遠了,才收了劈出的手勢,目光四周一轉,然後邁步走向了就近的一座近人高的光溜溜石墩。
他站在石墩前,空著的手心平抬向天,漸漸端起至胸前,稍作靜默,忽一掌拍在了石墩上,並無甚聲響。
撤掌後,他身形微震,發出一聲悶哼,竟當眾“噗”出一口血來。
鮮血被風帶走了,一夥衍寶宗弟子才發出此起彼伏的關切驚呼,“師叔……”
一起圍了上去,此時傻子都明白師叔不讓追的原因,師叔已經被蒙面人打傷了,剛才完全是硬撐著,根本沒有餘力再戰蒙面人。
可他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是蒙面人落荒而逃,若是蒙面人也受傷了,師叔為什麼又不讓他們去追。
摸出冰羊在口鼻前重重緩過氣來的李紅酒擺了擺手,表示沒事,同時示意圍著的人讓開。
待石墩前的人走開,他唰一劍橫斬,竟直接將石墩給削去了一截,之後收劍歸鞘,翻手摸出了一粒檀金照明,照著石墩那光滑的截面仔細觀察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