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面看的人,對雷劍的形態看得更清楚,對雷劍彰顯出的恐怖更加直觀。
衍寶宗弟子們知道師叔很厲害,然這一刻所帶給他們的震撼是無法形容的,讓他們感覺天地乾坤在小師叔的小小身形前都顯得渺小了,天地乾坤也不過如此,盡在小師叔的操弄中。
這還是人嗎?持天劍罰人,誰人能擋?這已經是神了啊!
許安長和尤牧瞪圓了眼,煌煌天劍之下,感覺靈魂都在顫抖,雖然不是劈向他們的。
完了,這下全完了,他們知道師春這回死定了。
旁觀者只看到旋風頂端持天劍的李紅酒,卻看不到風眼裡的師春,因重重迷霧的遮掩,但整個迷霧旋風亦被渲染成了一個巨大朦朧光柱,他們能看到朦朧光柱裡浮空的一個朦朧人影。
裡面也別無他人,他們知道那應該就是師春。
那是什麼?師春很迷茫,人生中真的有太多的未知。
閃念間,之前雷電森林的畫面有浮現,頓時醒悟,明白了之前的雷電為何會針對他劈,明白了那詭異的雷電因何而來,也明白了那些法寶為何會損毀。
那無數雷電剿滅無明禁地無數怪物的畫面,他又如何能忘,那是人能做到的嗎?
這孫子不但能御風,還能駕馭雷電?
迷茫變成了驚恐,驚恐又急劇扭轉成了憤怒,是那種走投無路之下的怒而轉身。
之所以走投無路,是因為避無可避,他太清楚了,自己的躲避速度怎麼可能快過雷電,只怕地仙境界的高手也沒這自信吧,而他這輩子都未見過這麼巨大的雷電,而且還是能凹凸出造型的雷電,雷電居然匯聚成了劍的模樣,還讓不讓人活了?
邪門的事不少,今朝特別多。
‘三尸鏡’爆出的烏光,瞬間就被人給破了,那無上雷霆似能掃除一切黑暗。
師春手裡哪裡還有什麼鏡子,就在雷劍成形朝向他的剎那,‘三尸鏡’已經順勢掉落進了手腕上的乾坤鐲裡,他已是雙手舉刀,再無多餘的念頭,雷霆之下也沒時間給他多想。
沒有任何躲避,臉上甚至沒有任何逃避的意思,人起,刀也起,迎向雷霆而去。
事已至此,唯有一念,左右是死,狹路相逢唯勇爭先!
雷劍劈下的光明下,李紅酒也將蒙面人的眼神看了個清清楚楚,那份決絕悍勇亦在這霎那間震撼到了他,竟感覺到了一種螻蟻撼天之志。
面對如此雷劍之威,連左右張望都不曾有,整個肢體形態也無任何要躲避的意思,第一反應竟是舉刀蹬空而上,竟有逆勢衝上來的意圖。
想到對方之前似乎不懼雷電,於是他一劍指去助威,於是斬下去的雷劍也再無任何偏倚。
他原本對這蒙面人還有別樣興趣,還想著要不要手下留情。
結果不出意料,雷劍之鋒,準準擊中了那一點目標,瞬間擊中師春。
雷劍襲面的剎那,揚刀劈去的師春感受到了那碾壓一切的能量,爆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怒吼,“嗬……”
蒙面巾下的面容扭曲的嚇人,拼命,拼死,自知生命就此結束的憤怒和不甘,都在這一嗓子裡吼了出來。
往事如煙,從小到大,並未享受過什麼為人的美好,只有無盡的艱辛,為心中的那一點美好追去而活著,如今卻活不下去了,他是真的不甘,無比的不甘。
身體的所有潛能皆在這一刻爆發和綻放,只想讓強大的對手知道一點,就算世間無我,也敢與你硬碰!
局外觀戰的人,透過旋轉的雲霧光影,看到了朦朦朧朧中的這一幕。
衍寶宗弟子們既震撼又振奮,甚至相信天仙之下無人能承受這一擊。
許、尤二人則痛苦的差點想發出哀鳴,完了,自己怕是也完了。
然很快又都發現了不對勁,並未聽到驚雷劈中東西的動靜,只有一種奇怪的嗡隆聲擴散,那一道巨大風柱似乎被一種冥冥之力給波及的強行扭停了,快速扭轉的雲霧也瞬間被震成了碎絮一般,導致整個風柱瞬間膨脹了幾倍,亮光從無數碎絮裂縫中滲透而出,讓置身黑暗中的人有刺眼的感覺。
站在風眼上方的,一劍將風柱給打成了巨大中空的李紅酒卻將內裡的情形看了個清清楚楚,愣怔,繼而無比的驚訝,那無袖赤膊抓劍的樣子甚至在一剎那顯出某種落魄感。
他清楚看到,巨大雷劍擊中蒙面人的剎那,不但沒有出現想象中的巨大雷轟動靜,擊中蒙面人的剎那,甚至像是打在了虛空之中。
雷劍從師春身上穿體而過了,但穿過的部位卻變了顏色。
雷劍經由師春身體時,像是經過了某種過濾,穿過他身體的部位似被消除了那種屬於雷電的精光,變成了淡白色的毫光,穿越而出雖依然是巨劍的形態。
除此之外,似乎並未給師春造成任何影響,如此驚雷,連師春的蒙面衣裳都未擊破,連那張蒙面都未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