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明川的腦海裡就浮現出雲以冉半躺在沙發上，腿上蓋著絨毯，靜靜讀書時候的模樣。
曾經，在他們的家中，她每晚都是這樣。
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他回家。
有時他回家晚了，她就會在沙發上睡著。
他的眸光暗了暗，喉間有些發緊，連忙轉移視線。
沙發旁是一面照片牆，牆上掛滿了雲以冉和她女兒的照片。
照片裡，雲以冉笑得溫柔滿足、燦爛……
“換鞋。”
明川收回目光，微抿著嘴唇，按照雲以冉的要求，換好了鞋。
他低頭，看著腳上這雙完全貼合他腳碼的拖鞋，沉下臉色。
是為哪個男人準備的？
她女兒的父親？
還是那個親親寶貝？
或者，那個親親寶貝就是她女兒的父親？
雲以冉沒工夫理會這男人一會一變的臉色，直接問道，“你們來我家幹什麼？”
明川抬眸看向雲以冉，“我今晚出差，後天回來，這兩天你來照顧安朗。”
雲以冉聞言蹙起眉頭，“為什麼要我照顧？你可以把他留在明家老宅，或者直接送到衛增輝那裡。”
既然她當初離開的徹底，現在就不想再跟他們父子做任何糾纏。
“雲以冉，別忘了，你才是明安朗的媽媽。”男人聲音不重，語氣卻不容拒絕。
這時，從進門就低頭沉默的明安朗忽然紅著眼睛開口，“她才不是我媽媽，她都淨身出戶離開明家了，我才不要她這種媽媽！”
雲以冉眉梢微挑，沖著明川笑笑。
聽到沒有，你兒子自己說的。
“明安朗，不許這樣跟你媽媽講話。”明川沉聲教育明安朗。
“好了，該說的說了，你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雲以冉不想這對父子繼續留在家中，開口下逐客令。
“離開就離開，反正我也不喜歡這裡，這麼小，還沒有我的玩具間大！”明安朗紅著眼睛，抓著明川的褲子，“爸爸，你帶我走，我要去找衛阿姨。”
雲以冉臉上毫無波瀾，沉靜地看著明安朗。
那年，明安朗剛上幼兒園不久，園裡舉行親子活動，要求父母到場。
她跟明川分別從家和公司出發，當她趕到幼兒園的時候，明川已經先一步到了，與他一起到的還有衛增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