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這是?”趙休疑惑地看了看沉香子,又看了看李青塵,不解的問道。
“哦哦,老毛病又犯了,老了,總是改不掉以往算命的毛病,貧道甚鬚子這廂有禮了。”沉香子邊說便咳嗽。
李青塵站在一旁努力的憋著笑,沒想到自己這師父,還會算命,哦不,裝作算命的樣子,更可笑的是他起了個什麼道號,甚鬚子?聽起來倒像是八峰鎮藥堂裡賣藥的藥掌櫃給自己起的道號,叫什麼來著?李青塵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了。
“原來是甚鬚子道長,失敬失敬。”趙休哪裡聽過什麼甚鬚子道長,他只知道什麼元空掌門,元妙道長,真虛道長……至於這甚鬚子……管他呢,既然是李賢弟的師父,那自然是一等一的修道之人,他只有目的,那就是不計一切代價籠絡他們!
趙休和沉香子兩個人掛著平和的笑容像多年好友一般攀談了起來。讓李青塵和沈蕁、離火幾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趙休他們是見識過的,變臉的速度堪稱一絕,狠起來,那是一個無情冷酷,可到了該笑的時候,那笑容絕對看起來真摯無比。
可沉香子師父(前輩),怎麼也掛著真摯無比的笑容,這是怎麼回事?
李青塵不知道,沈蕁不知道。不過想想沉香子千年的塵世生活,他們也就釋然了。
趙休看了看四周,他說道:“道長高論令休不禁茅塞頓開,也只有道長這樣的師父才能教出賢弟這樣的徒弟啊……”
“哪裡哪裡,還是員外悟性高,我這徒弟太過於笨拙,一套劍法竟要習得兩三遍,方能完全掌握,真是太糟蹋我甚鬚子的名聲了。”沉香子客氣的說道。
聽了這話的李青塵差點笑出聲來。兩三遍?喂,師父,夸人有這麼誇的嗎?
無為劍法,是沉香子在夢中教李青塵的,李青塵整整練習了十多遍才漸漸的熟練掌握。兩三遍?李青塵也不知道沉香子怎麼想的……,或許是怕自己太笨給他丟人?
不管李青塵心裡如何想,趙休和沉香子這會兒是打得火熱,彷彿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
過了好久,趙休彷彿是終於想起來還有其他人一般,他趁著說話的空隙,看了看四周。
“道長,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移步到我府上的宴客廳一敘。我讓廚子做些可口的飯菜,為道長除除塵氣。”趙休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好說好說……”沉香子笑著說道,便轉身離開,待趙休向前走了幾步,沉香子在身後比了一個手勢。
李青塵看到,別警惕了起來。但他並未聲張,而是默默的跟著沉香子也走了出去。
這是先前約定的暗語。
當沉香子做出這個手勢的時候,代表他已經尋到了下毒之人的氣息,而這個下毒之人就在附近!
近在咫尺的毒物源頭,李青塵一絲絲的跡象都沒察覺到,可見這下毒之人的修為之高,想來,那日清晨被種下了“死氣”之毒也不冤枉。
“師弟,小心些。”走出了房間,沈蕁用極低的聲音提醒著李青塵,李青塵點了點頭也回道:“師姐,從現在開始別叫我師弟了,就喊我的名字,別露出馬腳……”
經李青塵這麼一提醒,沈蕁才想起來,上次兩人是扮作了一對夫妻。她點了點頭,應了下來。離火則是被沈蕁牽著手,安靜的走在身側。
不多時幾人便到了宴客廳,趙休依然在和沉香子說著話,沉香子也依然是仙風道骨的模樣,若不是那副邋遢的模樣有礙瞻觀,說不定真的就被人當作仙人了。
“道長在哪裡仙修?”趙休和沉香子繞了大半個千清山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
沉香子灑然一笑,說道:“縹緲無蹤跡,道觀無靈山。”
意思很明顯,他常年飄忽不定,蹤跡難尋,只有一座道觀在無靈山之中,你若想尋便尋吧,反正也找不到他。
趙休也不以為意,他繼續說道:“哦,無靈山啊,那可是離這裡很近,只可惜休整日繁忙為俗世所累不能親自拜訪,祭些香火。”
沉香子不語。
倒是李青塵開了口:“我師父他老人家閒雲野鶴,也不希望打擾,你要是真的去送些香火,恐怕都沒地方點。”
“哦,那我倒是好奇了,改天一定去看看。”他笑著說著,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對,帶著我兒無言也去,他最喜歡道長這樣仙風道骨的前輩了。”
“無妨無妨,想去就去吧。道觀嘛,只是一棲身之地,可天地之闊,心中有道,哪裡不可棲。”沉香子捋著鬍鬚,笑著說道。
“道長所言極是。”趙休附和道,一副很是受用的模樣。
就這樣幾人假意的聊了一會兒,趙休見問不出什麼底細,便說還有要事處理,便離開了。
離開之時,還叫來了幾個侍女,讓她們帶著沉香子幾人去府上的廂房休息。
“公子,這邊請。”一個侍女柔聲細語的說道。
“姑娘,這邊請。”另外一個侍女也同樣柔聲細語的說道。
於是幾個人便被分別帶到了不同的別院。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早就在沉香子的意料之中,早在進趙府的時候他就吩咐過李青塵遇到這樣的情況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