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出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言丹煙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在床邊上坐了下來,五年,顧西爵不知羞恥的功夫又上升了好幾個層面。
“再胡說八道,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
顧西爵裝作惶恐的點點頭,不再出聲,嘴角卻是掩蓋不住的笑。
“吃!”言丹煙被笑的有些懊惱,夾了一筷子的菜塞進顧西爵的口中,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枉費了她一把年紀,在國外漂流數年,也算是有不少越閱歷的人了。怎麼和顧西爵鬥法,還是不能成功的搬回一城呢!
不管如何,顧西爵的目的已經達成了,而言丹煙的態度也逐漸改觀著,不再像是原來那麼生疏和客套。惱怒的小脾氣愈發的生機勃勃。
吃完飯,言丹煙將東西收了,把水和藥放在一邊床頭桌上。
“阿煙,我可以起來走一走嗎?”
顧西爵吃的著實有些撐了,只要言丹煙喂,他就來著不拒。若非言丹煙看出些許端倪,及時停手,大有將著三四人的分量都吃乾淨的架勢。
“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言丹煙正因為顧西爵吃飯的事情生氣,語調有些嘲諷。“問我做什麼?”
顧西爵失笑,用左手撐住,慢慢的從床上下來。
窗外的月光正好,玉盤一般明亮,顧西爵斜倚在視窗看向忙碌的言丹煙。
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月亮也是這麼圓,原本富人家的小孩子都是那種肉嘟嘟的臉,就像是現在的月亮。可她偏偏不是,小臉消瘦,甚至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
可是那雙眼睛很是明亮,讓人一下子就想起了月亮、
她們獲救的時候,正是晚上,她們住在同一件病房。那時候都已經睡覺了,屋裡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的月光灑了下來。
地上和床面上如同鋪了一層銀子。耀的顧西爵的臉色更加的蒼白。
“小哥哥,我把血給你輸吧,這樣你就好起來了。”
小女孩的眼睛真的特別的明亮,她的模樣顧西爵已經記不起來,只是那一雙眼睛,在心底刻下磨不滅的印象。為什麼會逐漸愛上言丹煙,大概就是因為那一雙眼睛吧。
“為什麼?”還是少年的顧西爵說著一口並不流利的中文,也難為了小女孩能夠聽懂他奇奇怪怪的口音。
“那樣你就能早些回家了呀!”
小女孩的神色特別的真誠,眼神中又帶著一些期盼。彷彿需要回家的是她,而不是顧西爵。
如果他當初對自己心底的疑惑沒有忽視,如果他對於當年的事情調查的再細緻一些,會不會就沒有了後來那些荒唐事情?!
阿煙就是他一直尋找的報恩的那個小女孩?顧西爵的眼前又浮現出當年那個灑滿月華的病房來,清冷卻不冰冷。
“顧西爵,你發生什麼瘋?!”
突然病房裡的燈光滅了,正在收拾保溫盒的言丹煙一怔,以為停了電。抬頭一看,卻沒發現顧西爵什麼時候走到了開關邊上。有些慍怒。
儘管已經關上了燈,藉由著月光,病房內依舊明亮。
顧西爵一步步的向言丹煙。
“阿煙,就這樣呆一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