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過往的事二)
至於織田作,他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傾聽,偶爾才會在倆人的起鬨下,說一些在工作中遇到的有趣的事情。
什麼上面通知去拆炸彈,結果拆到最後發現才發現是啞彈;當著男主人的面,調解原配和小三之間的矛盾和糾紛;倉庫裡頻繁有東西消失,懷疑是異能者作祟,前去調查才發現是老鼠偷吃食物時順帶偷走了之類的事情。
每當這時候,太宰治都會聽得格外認真,甚至不止一次地說,“多麼有趣的工作啊,一點兒都不像我的工作,就跟死水一樣無趣,什麼時候能和織田作的工作換換就好了。”
千島繪:“等等,你是不是漏了什麼?你們什麼時候成為朋友的?又是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安吾?”
“我沒有說嗎?”
“沒有。”
“好吧,可能是忘說了,你知道龍頭戰爭嗎?”
“知道!”千島繪點點頭,雖然那時候她還不是異能者,但是龍頭戰爭一開始的時候也是沒有異能者插手的,因此她也多少了解一些。
“我們就是在龍頭戰爭期間正式認識的,在一間圖書館內……”
“之後又經常會在酒吧裡遇到對方……”
“……”
說完正式認識,又是怎麼成為朋友的過程之後,織田作接著又講了一些三人之間發生的小故事。
什麼太宰每次都點“加了洗滌劑的酒”導致差點兒被酒吧裡的調酒師揍啦;什麼太宰因為入水自殺導致錢包被沖走沒錢付賬,把賬記在安吾頭上啦;以及安吾因為開車不能喝酒只能喝番茄汁之類的趣事。
雖然織田作講這些事時,聲音平穩無波,語氣也是不帶一絲起伏,不過千島繪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千島繪聽了半天突然反應過來,“哎?你好像還是沒說到底有沒有勸說太宰呢?”
織田作沉默了一下,“沒有!”
準確地說,在發生夏油傑黑化事件之前,他都沒有考慮過去勸說太宰治離開港口黑手黨。
“為什麼?”
“太宰曾說過他加入港口黑手黨的理由,暴力或死亡,本能或慾望,只要走進這些外露的情感,就能夠接觸到人的本質,就能夠找到些活著的理由。”
千島繪不理解,“可你不是說你知道他找不到嗎?”
織田作:“是的,找不到,可如果就連活下去的理由都需要別人來告知的話,那豈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說這話時,織田作想著的是太宰治撿回來的那個孩子,港口黑手黨的無心禍犬,那也是一個找不到生存意義的孩子,只因為太宰的一個虛假的承諾,便決絕地賭上整個人生。
太宰也很害怕這種過於熱烈的情感吧,所以才會在對待芥川龍之介的事情上那麼擰巴,怕自已給不了回應,怕給了回應會被傷害,同時也怕自已會忍不住告訴他實話,說,其實他也不知道生存的意義……
一個依靠不斷自殺而尋找活下去的理由的人卻要去賦予另一個人生存的價值與意義,這是多麼荒誕的一件事啊!
千島繪:“那又是什麼改變了你的想法呢?”
“夏油傑黑化事件!”織田作這麼說,“這讓我發現太宰還是一個孩子。”
“嗯嗯,是的,你一直是這麼想的。”
千島繪在內心吐槽,哪個家庭擁有太宰治這樣的孩子,一定會英年早禿的吧!
“太宰他,他只是個頭腦特別聰明的孩子,只是一個被單獨留在黑暗裡,一直在哭泣的孩子,他的世界比我們所在的世界更為遙遠,那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片虛無,他的頭腦實在是太聰明瞭,所以才總是很孤獨。”
這點她承認,太宰的確很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