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治療順便拿了學位,現在還能進入全美排行第一的商學院學習,這樣的馮昔,哪個敢說他慘?
而韓可復讀以後上了個還不錯的985,畢業後回了慶州在一家大型國企任職,一直搞著黨建,過年前剛剛提拔了部門副職,所以煞是志得意滿。
和一般人相比,韓可確實境遇不錯聽,但和馮昔這樣一比,境界就差遠了。
再想一想馮昔的家庭背景——馮昔可是實打實的高幹子弟,家裡有位雷厲風行的馮局長,最近還有訊息說馮堅不日將調入公安部,朝著核心更邁進了一步。
所以,即使馮昔過得不如意,即使在眾人眼裡看起來他沉寂了多年,其實他的起點已經比很多人的終點還靠前。
挑起事端的韓可面色一變,顯然沒想到打臉都能連擊的,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嘴唇微翕卻半天開不了口。
好在孟老師適時地插進了話:“馮昔,我還記得你高二的時候就去了澳洲做交換生兩個月,結果回來第一次摸底考試又是全年級第一。我那時候一時興起問你如果能去國外讀大學,你想去哪裡,你就說你想去福庫商學院。這兜兜轉轉多年,還是終於圓夢了啊。”
馮昔早就恢復淡然的神色,回答:“是啊,以前心心念唸的地方,現在終於能去了,所以再苦都要堅持,也委屈小檬跟著我受苦了。”
“了不起!”孟老師面上泛起激動的紅暈,“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我就說你這小子必定 有大出息,真好!真好!”
說完,孟老師端起酒杯朝著馮昔:“老師知道你是有大抱負的人,這些年的風雨也好,挫折也好,既然壓不垮你,那必然讓你更加強大。來,老師敬你一杯,祝你早日實現心中所願,也祝你……”
他話說了一半,忽然想起吳雨檬,忙站起來遙遙向著她的方向,說:“小吳,馮昔這些年多虧你照顧,今天老師也祝你們小兩口,珠聯璧合、幸福美滿。”
這一番話,孟老師說得情真意切,比剛才開席時候的致辭更多了幾分真摯。
吳雨檬大大方方地再次站起身,找服務員要了酒杯斟滿一杯酒,舉起來爽快地幹了:“孟老師,我家馮昔確實不能喝酒,這酒我代他喝了。”
“老師的酒,總得意思意思的。”馮昔微笑,端起剛才韓可拿過來的那杯酒,略沾了沾唇就放下。
雖然也麼怎麼喝,卻比剛才根本不理韓可逼他喝酒的行為千差萬別。
“好!好!好!”孟老師連聲倒好,一仰脖子喝乾一整杯的酒,像是遇到特別高興的事。
有了孟老師帶頭,在座的同學都紛紛祝賀起來,一時間滿屋子的人只顧著和馮昔推杯換盞,將韓可晾在了一邊。
韓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早就尷尬得不敢再說話,灰溜溜地坐回自己的位置,再沒之前不可一世的活躍。
風波暫時過去,漸漸恢復了之前一派祥和的氣氛。
飯局過半,一開始對韓可的打臉二連擊讓在場的同學都瞭解到了馮昔的近況,馮昔大獲全勝,韓可灰頭土臉,一時間再沒誰故意搞事,一時風平浪靜。
何莞爾也放下心來安心吃菜,丁珊作為同學會的組織者之一,忙著活躍氣氛,忙著收拾韓可的爛攤子,落座的時間加起來也沒幾分鐘。
而和她同桌的幾個女同學都圍著吳雨檬詢問馮昔說的靠翻譯和寫東西賺錢的問題,還問到底寫什麼能賺那麼多?
吳雨檬端著橙汁,微笑著回答:“在國外生活圈子太窄,馮昔也喜靜不喜歡與人交際,除了讀書以外的時間都用來看書了。他也不喜歡看網上的那些東西,最愛的還是去各個圖書館翻些無人問津的東西,遇到感興趣的資料不僅看,還試著翻譯成中文。後來他翻譯得多了自己有了些心得,又自己寫稿上傳到網上大家討論。
一開始是免費的,後來寫得多了,就有人邀請他在APP上開網課。現在已經開了兩年多,聽眾多了所以有了些收入。最近的一系列網課講的是二戰史,效果還不錯的。”
她聲音裡矜持裡帶著自傲,把一件困難的事說得平淡無奇,倒是激起一陣感嘆。
“莫非,你說的網課是在聽到APP上的二戰簡史?主講人叫酸辣熊貓?”一直沉默的一位女同學忽然發聲。
看到吳雨檬矜持地點了點頭,那位女同學神情激動:“哇,我就說怎麼聽著聲音無比地耳熟,原來竟然是馮昔。天啊,我還聽過他的另類歷史講堂,還跟同事也推薦過的,沒想到竟然是我高中同學!這下可真有資格回去顯擺了!”
吳雨檬顯然對她的識貨很滿意,更加和顏悅色起來:“你要是想聽,也不用花冤枉錢,APP上課**的貴,以後錄好了讓馮昔傳給你,只要不外傳就好。”
女同學興高采烈:“那可好,不過我可不敢麻煩馮昔。這樣吧,我加個你的微信,到時候好聯絡。”
此後一圈人輪著加吳雨檬的微信,只何莞爾沒動,倒顯得極不合群。
加完微信,好幾個女同學湊趣開始恭維起吳雨檬:“你們也真是不容易,好在現在雨過天晴。對了,你和馮昔,結婚了嗎?”
“我們在美國登記了,這一次回來是籌備婚禮,畢竟親戚朋友都在國內的,總得有一場儀式,想趁著還沒開學趕快回來辦了,以後怕是更忙了。”
吳雨檬說著,開始抱怨起來生活節奏太快壓得人喘不過氣,引得在座好一場共鳴,紛紛發表了一番女人的世界太辛苦、為了工作事業孩子老公,一點自己的時間都沒有了,還有人問吳雨檬有沒有空下次再聚。
她嘆了口氣:“剛回國什麼都是一團亂麻,再加上馮昔手上的事實在是太多了,這一次同學會也是因為他實在想見一見老同學,所以才來的。以後到底有沒有機會不好說的,但是我們要是能來,一定來。”
說著,她停了兩秒,本來清脆悅耳的聲音,染上了幾絲戾氣:“我們可不像某些人,信奉什麼減少無用社交的狗屁理論,無利不早起,市儈得跟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