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風看林墨染毫不擔心的樣子,就心軟了,說道:“行吧,上車吧。”
李懷風沒有大張旗鼓,所以只准備了兩輛馬車,其中一輛坐的是伺候的下人,玉攬芳當然不能坐,她無車可坐,只能和李懷風他們擠在一輛車上。
上了車以後,馬車啟動,車身猛然一晃,林墨染一時沒有坐穩,李懷風立馬將她牢牢抱在懷裡,擔憂的問道:“傷到沒有?有沒有事?”
林墨染一直很小心的保護自己,當然沒事了,於是笑了笑,示意李懷風放心。
然而李懷風還是動了怒,對駕車的人怒道:“不知道太子妃在車上嗎?還敢如此不經心!腦袋不想要了嗎!”
“殿下莫要動怒,關車伕什麼事?那馬是畜生,聽不懂人語,自然不受控制,殿下就不要為難人家了。”林墨染及時的勸解道。
李懷風很馴服的放過了車伕,轉而對林墨染說道:“你就是好性子,底下的人犯了多大的錯,你都不追究,怪不得那麼能籠絡人心,東宮上下有幾個不說你好的?以後可千萬不要再這麼好說話了,他們做事不當心就是大錯,一定要罰的!”
“這次就算了,下次還不長記性,那就罰他喂一個月的馬好嗎?還要清理馬廄,髒活累活都讓他幹。”林墨染笑道。
車伕雖然只負責駕車,但是因為總和馬接觸,為了避免馬兒認人,不受他控制,他也會經常和馬套近乎,給它喂草洗馬之類的,所以林墨染說的那些懲罰,對車伕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李懷風聽了,就笑道:“你這也算懲罰?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想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乖乖坐好,別再摔著了。”
林墨染乖順的坐著,李懷風在一旁扶著她,特別的小心,眼睛裡都是藏不住的關切。
玉攬芳覺得自己跟他們同坐一車就是個錯誤!自己就是來受辱的!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自己傾慕已久的太子表哥居然已經愛上了別的女人?!
“殿下,妾身也坐在這裡呢,怎麼殿下都不看我一眼呢?殿下,妾身都好久沒有和殿下說說話了。娘娘,你應該不會介意,妾身跟殿下多親近親近吧?”玉攬芳強撐著微笑說道。
林墨染笑得自然,說道:“怎麼會?你比我先伺候殿下,自然是更熟悉殿下的喜好,你應該知道殿下都討厭什麼吧?也請玉側妃有空跟我說一下,免得我一不小心,犯了殿下的忌諱。”
玉攬芳的眼底有一瞬間的危險的光芒,這個林墨染,實在是太不簡單了!
“娘娘說笑了,不管娘娘做了什麼,殿下都不會怪罪娘娘的,誰讓娘娘是殿下的心頭肉呢?”玉攬芳苦笑著說道。
林墨染不想理她,明知道她今天跟過來就沒好事,說不定她已經和自己孃家以及慶國公一家都商量好了,今天要怎麼對付她呢。現在她懷著身孕,自然不能跟這種人硬碰硬,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應付接下來的局面吧。
玉攬芳看林墨染不再說話,也覺得無趣,這個女人總是這樣,像一團棉花一樣,無論自己怎麼出拳挑釁,都打不出個動靜來。
李懷風看得出來,林墨染並不想搭理玉攬芳,只是玉攬芳不甘於他偏向林墨染,所以屢次三番的出言挑釁,然而林墨染“大度”,一直不予回應,玉攬芳也無可奈何。李懷風默默記在心裡,已經對兩個人的品性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玉攬芳說了幾句話以後,林墨染都不回應,最多也就是一笑而過,再說下去只會惹得李懷風不滿,只好閉嘴,只是看著李懷風全心全意的照顧林墨染的時候,心裡妒火中燒,那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馬車平穩的駛到了梅染山莊的山腳下,這裡地處偏僻,幾乎沒什麼人,所以馬車不用擔心撞到人,只管往前走就是,速度也就不算慢,但是在即將駛向通往梅染山莊的那條岔路的時候,卻突然冒出十幾個人來。
車伕猛然勒馬,林墨染一個不穩就向一旁歪去,幸好有李懷風護著,否則非傷到不可。
李懷風確認林墨染沒事以後,就怒道:“本宮剛剛的話,你全忘了嗎?這麼快就不想要自己的命了?真以為本宮不會殺你嗎!”
車伕看著擋路的人皆是一身短打打扮,手持兵器,來勢洶洶的樣子,在馬車停下以後,就慢慢向他們靠攏,就有些心慌的說道:“殿下,外面圍了十幾個人,來者不善,我們怎麼辦?娘娘還在車裡呢!”
李懷風心頭一緊,他自己可以不怕有人暗殺,但是林墨染懷著身孕,絕對不能有半點差池,這次出來只是為了去梅染山莊看梅花,所以就沒有防備,沒帶什麼護衛,現下遇到有人襲擊,這可怎麼是好?
後面馬車上的人看到圍上來的人以後,就紛紛下車,圍在李懷風這輛馬車周圍,丁香最先開口說道:“殿下莫急,我和沉香會一點武功,可以抵擋一陣,你讓馬車現在就衝過去,到了梅染山莊就安全了。江公子昨晚就得到了我們今日要來的訊息,定然已經帶人在山莊裡等著了,江公子和他的手下都會武功,一定能保護殿下呢娘娘周全!”
另外兩人除了廣全以外就只有一個車伕,看到丁香和沉香都能挺身而出,自然也不甘落後,也說道:“殿下儘管進山莊就是,小的留下斷後!”
林墨染沒有等李懷風發話,就率先挑開了車簾,看到了外面圍著的人,她也是習武之人,看得出對方的十幾個人中,至少有五個人的武功是上乘的,僅憑丁香她們四個人絕對無法抵擋。
這裡已經是城外,他們選在這裡下手,就是因為這裡人少,他們速戰速決,之後可以快速逃匿。可惜自己這一方的人手實在太少了,自己又懷著孕,否則也是一個退敵的主力。
林墨染想到這裡,突然覺得自己肚子裡這個孩子有些多餘了。
現實情況容不得她多想,只聽對面領頭的那個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想走?恐怕你們今天誰都走不了!我們只要太子殿下和林墨染,其他人可以離開,識相的就把人交出來,我們絕不濫殺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