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羨門看著她的笑意,還是那樣溫暖,只是那種溫暖卻夾雜了一些他說不上來的感覺,他沉了幾口氣,問了出口:“你們,是不是想抓昌焱?”
月嵐眉眼一挑,“我們?我和誰?”
雲羨門瞧見她眼裡的疑惑不像裝的,便問:“影宗要抓聖城少主,你不知道?”
“不知道。”月嵐不假思索。
“那...是辛白?”
“除了他,沒人可以下令,也沒人敢擅作主張。”
雲羨門揣摩她的表情,無懈可擊。但為了完成自己的差事,只能打破砂鍋問到底:“可是,這樣的事情他都不和你商量麼?”
“因為他知道我會阻止他。”
月嵐答得乾脆,雲羨門瞧見她眼底的異動,輕問道:“你們不合?”
“一向如此。”月嵐言簡意賅。
“那你...知不知道他抓聖城少主做什麼?”雲羨門問得謹慎,卻也在試探她是否知曉昌焱身上的秘密。
“我都不知道他要抓人,又怎會知道他的目的。”說完之後月嵐往後一靠,把玩著酒杯斜著腦袋看著他,笑得諷刺,續道:“你直接說,你懷疑我不就好了。在這旁敲側擊,生怕我聽不出來?”
被揭穿的雲羨門一時有些慌張,解釋道:“我不是這意思。只是朝城與聖城同盟多年,影宗在朝城地界生事抓人,若那小少主出了事情,我們不好交待。”
“那我回去問問辛白。”月嵐語氣冷了下來,只盯著自己的手,懶得看他。
“嗯...”雲羨門微微點頭,不敢再多話惹她不快。
“酒好喝麼?”
月嵐冷不丁冒出一句,雲羨門一頭霧水,懵道:“你說的是我之前喝的酒還是後來你點的酒?”
月嵐含蓄一笑,二話不說直接一手擒住了正端酒菜而過的跑堂,說道:“我要見你們老闆。”
跑堂一愣,問:“客官有何需求麼?”
“我沒需求,是你們老闆有需求。”月嵐淡淡道。
“我們老闆...的需求?”跑堂問著,眼睛全被她的容貌吸引,聽到“需求”二字,只想著這樣的尤物是花多少錢找來的。同時也心生憤懣,暗道老闆剋扣他們月錢,原來是花在這了。
月嵐一眼便看穿他的想法,眼光一閃,無需多言,直接凝氣將右手做成爪式,只見暗影繞身並爬行到她手上,稍一使力,那影子形成影繩直接往前方的牆體上撲。
跑堂被這架勢嚇得魂飛魄散,酒菜摔了一地,顧不得雷雨天氣直接往門外跑,一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行人也紛紛四散。
但酒櫃旁的賬房先生卻一臉習以為常,抬頭瞥了一眼那美人,眼光閃了一瞬,但又很快黯淡,因為知道這樣的尤物不屬於他,於是又悠然地撥弄著算盤,看著跑堂奔去的背影並唸叨著:“真好,又省了一個月的月例銀子。”
影繩如它的主人,面對牆體那樣的硬物都目中無物,穿透了牆,將背後那人的脖頸繞住,轟隆一聲,牆體的破碎與天雷同時響起,一名中年男人連牆帶人摔了出來。
雲羨門見狀眉頭一緊,卻轉眼盯著月嵐,不知其意。
那人摔到月嵐的面前,只聽她先開口:“錢來,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