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爾軍鐵甲軍只鐵甲,與靖邊堡軍的相比也多有不同,他們只是普通樣式的鎧甲,並無面甲遮護面門,亦無頸甲遮護脖頸,是以這些個還算精銳的察哈爾軍在靖邊堡軍眼裡簡直是破綻百出。
扎心口,扎脖頸,靖邊堡軍的長槍兵練這個不知道練了多久,可謂是輕車熟路,察哈爾部鐵甲軍嗷嗷叫著重現他們的時候,他們就按照平時訓練的那樣,看準了敵軍的暴露在外的脖頸,狠狠地一槍紮了過去。
人體柔軟的脖頸如何能夠抵擋三稜血刺做槍頭的長槍的攢擊,察哈爾軍但有被靖邊堡軍長槍兵扎中脖頸的,無一不是喉嚨上立馬就被開了一個大大的窟窿,鮮血飛濺而出,然後就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像被抽空了一樣,軟軟地倒在地上,再也沒了知覺聲息。
靖邊堡軍剛一跟察哈爾軍交上手,便給了察哈爾軍當頭一棒,不過察哈爾軍的精銳鐵甲軍也不白給,馬上就有勇悍力士愣是用狼牙棒砸開長槍兵的長槍,直接打進了長槍兵的軍陣之中。
更有一些察哈爾軍仗著己方人多的優勢,直接從側翼包抄過去,準備從側面兒擊破靖邊堡軍的長槍陣。
靖邊堡軍長槍兵受到多線夾擊,軍陣實在無法支撐了,因為但凡是軍陣,無一不是一點被破,便全線告破,察哈爾軍欺身近戰,長槍伸展不開,不少靖邊堡軍長槍兵便只能棄了長槍,抽出隨身佩刀,與察哈爾軍纏戰。
“孃的,大帥,若是馬文山的刀盾兵還在,結成刺蝟陣,北虜休想如此容易就撞破我軍軍陣。”楊德勝恨恨地大聲道。
“德勝,此話現在說毫無意義,左右現在也是混戰,軍陣也列不起來,走罷,隨著我一起去廝殺吧。”劉仁玉無所謂地呵呵一笑,然後便面色一肅,握緊手中鋒利的唐刀,快步跑動,徑直撞入敵軍人群之中。
只見這劉仁玉宛如穿花蝴蝶一般,腳步靈動,走位風騷,那把唐刀,猶如吐信毒蛇一般,逮著人就咬中喉嚨,切入動脈之中。
薄薄的鋒刃切開人的肌膚,劃開血管壁以後,便離開人體,隨後海量的鮮血便在巨大血壓的作用下噴湧而出,可以飛出去一米多遠。
“原來殺人也可以這般好看的,”楊德勝拿著自家奪命棍,剛把一個察哈爾軍的胸腔砸的凹陷進去,轉過頭來也沒忘記欣賞一下自家大帥的優美刀法。
楊德勝手底下的長槍兵卻是大多數都已經丟棄長槍,用佩刀跟察哈爾軍纏戰著,六千察哈爾軍鐵甲軍,對付兩千餘靖邊堡軍長槍兵,居然根本就討不著什麼便宜。
林丹汗還指望這可以擊殺洪承疇,結果連洪承疇的面兒都見不著。
貴英恰對於眼前的局面也很無奈,他面前的敵軍明明被四面兒圍攻,看起來形式非常危險,然這些個軍似乎一點兒也不慌亂,打的有板有眼,半點兒想跑的意思都沒有。
位於中軍之中的洪承疇初時還有些擔心己方人少,不能抵擋察哈爾軍的攻勢,結果他看了一陣,發現己方雖然正被三面圍攻,但其實卻並沒有處於太大的劣勢,察哈爾軍的攻勢猛則猛矣!卻根本就不能撼動己方軍陣分毫。
“靖邊堡軍果然還是厲害,我身在前線,跟著他們一起同進退,共患難,傳出去何嘗不是美談,而且還能得到一個將帥同心的效果,不錯,不錯,這個險冒的甚是值得。”洪承疇面有得色地感慨萬千。
隨侍在洪承疇身邊兒的蠻牛和傻大個兒卻是頂著一張苦瓜臉,口水直流地看著自家袍澤和友軍跟敵軍殺來殺去,而自己卻只能作壁上觀。
到了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候,靖邊堡軍的所有主將都已經加入戰團之中,唯有範雄心等一干神射手仗著自家箭術精絕,且體力很足,便四處遊走,逮著察哈爾軍軍官模樣的人,或者戰鬥力超強的戰士,馬上就是一箭射過去,也能收穫不少戰果。
林丹汗待在原地看了許久,也沒看見己方兵馬在纏戰之中佔到什麼優勢,他很是鬱悶。
“他們只有一萬多人,我軍左右兩翼各兩萬人分別進攻,吸引了他們不少兵力,為何我察哈爾至強的鐵甲軍衝擊敵軍後陣,也不能撼動他們分毫,這到底是為什麼?這一支如此強絕的明軍究竟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什麼偏偏就叫我碰上了?”戰事不順,林丹汗怒火中燒。
就在此時,虎魯克和塔什海各自派遣使者,前來彙報兩翼戰況。
“報 ,啟稟大汗,左翼大總官叫小的來告訴您,左翼明軍厲害的緊,與我軍纏戰多時卻一步也不後退,我軍傷亡已經逼近一千五百。”
“報,啟稟大汗,右翼大總管遣小的來告訴您,右翼明軍著實厲害,我軍打的很是辛苦,目前我軍傷亡已經逼近一千。”
一聽到如此驚人的傷亡數字,林丹汗的心臟猛地一縮,心情糟到了極點,這才打了多久,自己這邊兒居然就有如此之大的傷亡。
林丹汗很心痛,不過這也說明左右兩翼吸引住的應該都是明軍的精銳戰力,後陣兵力肯定不足,貴英恰那邊兒說不定有機會攻破明軍中軍大陣。
一念及此,林丹汗便對著塔什海和虎魯克的使者說道:“去跟你們的主子說,繼續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