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玉送走自己那位扮豬吃老虎,深藏不露的老丈人,時間已然來到下午4點,到了這個時候,劉仁玉琢磨著洪承疇也該到了,當他正打算著人去探一探榆林來到靖邊堡的官道上是否有洪承疇的蹤跡時,不提防門子忽然來報稱:“大人,李千總,楊千總,張千總有事求見。”
“這麼巧,我老丈人剛走,他們就來了?”劉仁玉驚奇道。
“大人,天下自然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其實是三位千總早就來了,聽說您在跟孫將軍議事,就一直在門房中等著,現在您空閒下來,小人才來稟報。”那門子笑著回覆道。
“原來是這樣,你快去請幾位千總來見。”
“是,大人。”
那門子得令,便徑自去請那幾位千總來與劉仁玉相見。
劉仁玉並不知道這幾位千總今日找自己有何貴幹,所以他就在會議室裡端正坐著,且看自己的這些個手下們有何事。
他等了一陣,不知為何似乎聽到了‘咯咯咯咯’的雞叫聲。
“奇怪,是不是我太累了,居然出現了幻聽。”
話說劉仁玉正自懷疑自己的聽力之際,會議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劉仁玉定睛一看,先是看見了自己很是熟悉的李繼業,楊德勝和張鐵牛等人,除了這幾位之外,卻還有幾個不相熟的人。
其中有一個是上身穿翠綠色夾襖,下身穿同色長裙,濃妝豔抹,扮相讓劉仁玉心中一陣惡寒的中年婦人。
這個婦人好似是跟李繼業一路的,不過李繼業卻不知為何,總是隔著這個婦人一米遠。
還有一個身穿一件打滿補丁的黑色夾襖,下身穿亞麻色褲子,頭髮半白,眼窩深陷,瘦的不似人形,懷裡抱著個老母雞,手裡提這個籃子的中年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卻是由楊德勝攙扶著。
還有一個上身穿白色夾襖,下身穿同色長裙,銀盆大臉,身形好似韓紅的中年婦人。
這個婦人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張鐵牛的前面兒,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蠻子張體牛此時也跟著小貓咪似的乖乖地跟在這個粗大婦人的身後。
“原來我沒有聽錯,還真的有隻老母雞。看樣子,這幾個中年人似乎是我手下3個千總的高堂了。”
劉仁玉在心裡猜測一陣,嘴上則問道:“繼業,這幾位都是什麼人?”
“回大人的話,卑職等照著您的吩咐,將各自的高堂請了過來。卑職等的高堂感念大人您對咱們的栽培之恩,特地要來感謝大人。而卑職等的婚禮就要在明日進行,所以卑職等特地帶著自己的高堂來與您相見。”李繼業言簡意賅地回覆道。
“原來是這樣,那這幾位都是誰人,請諸君為我引見。”
“大人,這位.........,”李繼業指一指那個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忽然皺著眉頭,似乎有些厭惡地介紹道:“這位便是卑職的娘。”
李繼業做完介紹,便略微有些不耐煩地對著自己的孃親道:“還不快快見過劉大人。”
“哎,哎,好。”李繼業的娘聽到這句話,便趕緊雙膝跪地,見禮道:“奴家便是繼業的孃親,奴家見過劉大人,奴家謝謝您對繼業的栽培之恩。”
奴家!?
劉仁玉見一個半老徐娘居然用這等自稱,不免有些奇怪,不過他還是笑著溫言道:“李夫人不必多禮,請起。”
劉仁玉此言一出,不知為何,李繼業的孃親明顯地整個身體都抖動了一下,然後她略微愣怔了一會兒,方才應聲一聲:“哎,奴家謝過大人。”
最後她便站起身來,不過並未站直,而是微微躬著身體,她抬起頭來,眼神中含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劉仁玉並不知道李夫人眼神中莫名情緒的含義是什麼,他總是覺得李繼業和他的孃親都怪怪的,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他只是含笑對著李夫人道:“繼業是我手下的得用武官,他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獲取的,我只不過是提供了機會而已,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李夫人您說是不是?”
“大人,您說的是,不過終究還是跟著您,他才有這樣的出息。”
“相互成全而已,對了,李夫人,敢問您做何營生?您的丈夫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