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玉和劉武國聽到這個男中音,再聯想一下此人說話的氣度,就知道這必然是杜家的老爺來了,於是這兩位將主都站起身來,面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靜靜地候著,等待著杜老爺。
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一個身長6尺,體型消瘦,膚色白皙,留著八字鬍,身穿藍色娟布夾襖,腳蹬方頭鞋,頭戴冬氈帽的中年男子,臉上含著笑意,邁著小碎步,徑自朝著劉家二位將主走了過來。
在杜家老爺走進會客廳的時候,劉仁玉抽空看了看杜老爺的樣貌,他一看之下,方才覺得這眉眼,這臉蛋,似乎在哪裡見過!他在記憶裡很是搜尋了一陣,方才想起原來杜家四小姐杜若男跟這個杜老爺實在是像的很。
“這杜老爺長得這麼帥,難怪杜若男長得那麼漂亮!要是我以後成親了,一定要讓玉芸生兒子,不然生個女兒像我,那就完了蛋了。”劉仁玉在心中一邊兒感慨杜若男像他爹,一邊兒規劃起了自己的後代。
而此時杜老爺已然走到二位將主身側,然後他含著端詳了劉仁玉和劉武國一陣,便將目光停留在劉仁玉身上,接著他開腔詢問道:“敢問您可是劉仁玉劉大人?”
“我就是,敢問您可是杜家的杜老爺?”劉仁玉應上一聲,然後又反問道。
“老夫正是。劉大人,老夫的女兒若男經常跟我提起您,小女說您上馬治軍,下馬治民,是個了不得的少年英雄,今日得見,果然不凡。”杜老爺輕笑著表揚劉仁玉道。
“哪裡,哪裡,您過獎了,過獎了。”劉仁玉趕緊謙虛地客氣一句道。
再說那杜老爺確然完劉仁玉的身份,便忽然屈膝,作勢要拜。
劉仁玉哪能受杜老爺這一禮,他趕緊地雙手將杜老爺扶住,輕笑道:“杜老爺,您這是作甚?”
“劉大人,士農工商,咱們商賈舔列四民之末,見著您們官爺,怎能不拜!”杜老爺笑了笑,好整以暇地回覆道。
“別啊,杜老爺,國初太祖爺當政的時候,您說這個倒也在理兒。但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誰還管這個,您啊可不要再這麼做了,咱們可是生意場上的夥伴,您這麼做,可實在是太生分了。”劉仁玉好言相勸道。
那杜老爺聽了劉仁玉的話,目光閃動一下,接著便微微一笑,回覆道:“既然劉大人您這麼說,那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杜老爺說完,便面向劉武國,笑意滿滿地詢問道:“敢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哦,杜老爺,這位是榆林軍陣的協守遊擊劉武國劉將軍,今日與我一同來此卻是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商議。”
劉武國不方便自我介紹,於是劉仁玉便代為介紹了一下。
那杜老爺靜靜地聽了劉仁玉的介紹,先是說了些什麼‘久仰久仰’之類的話,然後他又是作勢要拜,劉武國哪能讓杜老爺拜下去,於是他也趕緊雙手扶住杜老爺,把劉仁玉那套說辭又搬出來說了一遍。
杜老爺聽了這番話,方才打消拜見劉武國的念頭。
然後杜老爺看了看劉家二位將主坐的位子,又開腔道:“您二位免了老夫的參見之禮,這個老夫很是感激,但是您二位畢竟是官爺,還請上座。”
劉老爺說完,便指著正對會客廳大門口的兩張太師椅,示意劉家二位將主坐到這兩把椅子上去。
我擦咧,你煩不煩,怎麼比官場上的人還要講究。
劉仁玉心中暗自覺得杜老爺實在是講禮節講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不過面子上他卻是溫言拒絕道:“杜老爺,這是您的宅院,您是主,我們是客,豈有客人到了主人家坐上座的道理,您說咱們是軍官,這個倒是的,不過咱們穿的是常服,所以還請您隨意些才好。”
杜老爺聽了劉仁玉這句話,先是靜默一陣,然後又看一看劉武國。
劉武國見杜老爺直愣愣地盯著自己,便趕緊開腔道:“我的想法跟仁玉的是一樣的。”
杜老爺聽了劉武國的話,便笑嘻嘻地對著劉家二位將主道:“承蒙兩位官爺的抬愛,那老夫就斗膽坐下了。”
“哎,哎,杜老爺說的哪裡話,您只管放心地坐著,還有您可不要再管我叫官爺了,您叫我仁玉即可。”
“杜老爺,您叫我武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