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大明,靖邊堡軍營之中,劉仁玉,楊德勝,張鐵牛,馬文山,王左掛等武官,都騎著馬,立在700大軍的前面。
劉仁玉對面兒,則立著李繼業與一箇中等身材,圓臉,眉眼看起來甚為和善,做武官打扮的年輕男子。
“大人,這就是卑職向您舉薦的王學武。”李繼業說著,便指一指身邊那位年輕男子。
“小的王學武見過大人。”
待李繼業做完介紹,王學武便拱手施禮道。
“嗯,你就是王學武啊!你家千總要為咱們鎮守根基之地,火銃兵就由你代為指揮。你且記住,管理軍伍只需依據軍法即可。行軍打仗,我自有軍令,你只需照著軍令辦事即可。希望你好生辦事,不要辜負了李千總對你的信任。”
“是,大人,小的一定實心任事,回報您和李千總的信任。”王學武恭敬回覆道。
“嗯,王學武,你這就歸入本陣吧。”劉仁玉下令道。
“是,大人。”王學武得令,便策馬行至自己所轄火銃兵方陣的前面。
“繼業,靖邊堡跟鎮北堡一樣重要,你務必要守好,城外的流民,你也要時時派人加以巡視,如果流民中有人作奸犯科,為非作歹,你需殺一儆百。總之,一句話,我不希望大軍出征的時候,家裡不太平,你可明白。”劉仁玉叮囑道。
“卑職明白,請大人只管放心。卑職一定會看護好靖邊堡,讓咱們的大軍能夠安心在外出徵。”李繼業保證道。
“嗯,靖邊堡的事情,多與天君商量著辦,不過遇上什麼大事,他是個書生,只怕沒有魄力應對,到了那個時候,你可要全權做主才是。”
“是,大人,卑職記下了。”
“嗯,咱這就走了。”
劉仁玉跟李繼業說完話,便示意傳令兵吹行軍號,靖邊堡個兵種的官兵們便依次跟在劉仁玉後面,走中央大街,穿過東門,出城以後,東行5裡,方才抵達劉武國所部紮營處。
此時,劉武國所部兵士們還在夢鄉之中不曾起來,劉仁玉見狀,便讓其他人先等著,他自己則帶著10名親衛,走向寨門。
在走向寨門的過程中,劉仁玉不曾遇到任何崗哨,一直到了營門左近,才有一個被馬蹄聲驚醒而極為不耐煩的兵士惡聲道:“他孃的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靖邊堡守備劉無敵劉爺,你這廝可知道否?”
一個守門小兵問的問題,犯不著劉仁玉親自作答,自有身邊的親衛代為回覆。
話說這個時候,在延綏,誰個不知道劉無敵的名號,洪軍門新收的愛將,前途無量啊!所以說這名號當真是如雷貫耳。
是以那值守的衛兵一個激靈就醒過來,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自己左右開弓,一邊扇耳光,一邊跌聲告饒道:“小的不知道是劉爺您老人家駕到,言語上衝撞了您老人家,還請您老人家饒命。”
“我沒說你有罪,也不會要你的命,你不必驚慌。”劉仁玉冷著臉回覆道。
“謝劉爺活命之恩。”那守衛磕頭謝上一句,卻仍然跪著。
“我要進去找你家將主,你這就去通報一聲。”劉仁玉吩咐道。
“是,是,劉爺您且稍待,小的這就去。”那守衛應上一聲,便腳下生風一般朝著大營內狂奔而去。
等那個親衛前去稟報的時候,劉仁玉皺著眉頭環顧左右道:“劉將軍立營寨,不挖壕溝,不佈置機關,不設明暗哨,就連守門的衛兵都在睡覺,若咱們是流賊,只需此時襲擊,則劉將軍必敗無疑。”
“大人,您說的對。咱們靖邊堡軍立營寨可不會像他們那樣,全是破綻。”一名親衛附和一句,順便還表揚一下自家的部隊。
“嗯,算了,左右我也不是劉將軍的上官,管這些作甚!”劉仁玉本來還對劉武國的營寨立得鬆散感到不滿,不過他轉念一想,覺得這跟他其實沒關係,是以他只能自我解嘲地笑一笑,裝作沒看見就好。
過了一陣,有一個人自軍營中急急走向大門,劉仁玉定睛一看,卻不是那名守衛,而是魏忠義。
這位千總爺隔著老遠,老遠,就笑著拱手道:“劉爺,不成想您來的這麼早,我家將主還在梳洗打整,請您稍待片刻。”
“這麼早!?他孃的,現在都是北京時間八點多了,還早,你們他孃的要是老子的手下,老子一定整死你們。”劉仁玉在心裡是這麼想的,不過嘴上卻是溫言回覆道:“確然是有些早,不過軍情緊急,勞煩魏千總你催促一下劉將軍,咱們這就動身,走安定縣,到清澗去與洪軍門和杜總鎮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