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滿滿的唐禮臣定下與官軍硬碰硬的方略,便派人到綏德城下,呼呼喝喝,將散雜的隊伍收集起來。
然後唐禮臣便與苗大頭領一道帶著手下們浩浩蕩蕩地投北方而去。
城頭上的李知州望見流賊收攏隊伍,一副撤退的樣子,便詢問趙鴻烈道:“這是怎生個情況?好端端的,流賊為何要撤退?”
趙鴻烈想了一陣,便眉開眼笑地回覆道:“州尊,流賊退走,想來肯定是有極大的變故,小的覺得必然是朝廷的援兵到了。”
“是嗎,如果是援兵到了,我綏德無憂矣!”
李知州聞聽此言,自流賊圍城之日起就一直緊繃的神經直到此時才完全放鬆下來。
“州尊,是不是援兵到了,還沒個定數,小的認為不如派哨探尾隨流賊察探一下,再回來彙報。”
“好,你快派人去察探一下情況。”
“好咧,州尊,小的這就派人去。”
“哦,對了,即然流賊大部隊已經退走,你就趕緊帶著人去城裡把流賊的細作都殺掉,不然留在城裡始終是個禍害。”
“小的明白。”
趙鴻烈得令,便先派出得力騎士出外偵察,他自個兒則帶著所有兵士回到城中,搜捕流賊的細作。
卻說那些還在城裡的流賊細作,在圍城之前,打扮成算命先生,相地師,乞丐,饑民的模樣,分批次混入城中,人數有50人之多。
他們入得綏德城,先行潛伏,然後按照約定,等大軍來到的時候,便乘著城中的防衛力量都在城頭上的機會,大肆放火,製造混亂,藉此分散守軍的力量,另外還可以擾亂守軍的軍心。
等守軍忙著應付內亂的時候,城外的流賊再大舉攻城,如此裡應外合,綏德城或許還真有守不住的可能。
這些個流賊的細作舉火的時候,趙鴻烈雖然派的有兵士來捕殺,可是細作們往往化整為零,四散活動,不好追捕。
而且放火容易,救火難,流賊們放火,只需將火把往房屋的屋頂上一扔就可以,而救火卻要取水,灑水,程式複雜,要忙活很久。
此時大明西北的民居多為茅草屋頂,而落雪也因為城市的氣溫較高而早早融化,是以流賊的細作們放火,那是一放一個準。
如此這般,流賊的細作們放火放的非常歡實,而趙澤霖還有朱巡檢則疲於奔命。
等到城外的流賊大軍退去,趙鴻烈帶著大隊人馬來搜剿放火的細作,局勢方才扭轉。
趙鴻烈讓城中民壯各自回家看護,若是家裡失火了,自當救火,若是沒失火,則注意有無形跡可疑的生面孔出現,如果有,則大聲示警。
如今綏德城外沒有威脅,城裡的兵民自然可以全力搜尋細作,過不多時,便有100多個外鄉來的人被鎖拿至趙鴻烈面前。
“趙將軍,除去就地格殺的流賊細作,抓來的這些人都不是本地人士,都是這些時日才入城的,就是不知道他們中哪些是細作,哪些不是,還需要拷問。”趙澤霖頭疼道。
趙鴻烈聞言,輕輕一笑道:“誰是誰不是並不打緊,現在是非常時期,就不用甄別了,全部殺掉就是了。”
“軍爺饒命啊,小人是無辜的,小人不是流賊細作,軍爺饒命。”
那些被鎖拿的外鄉人聽到趙鴻烈一言不合就要殺人,頓時哭爹喊娘,求饒不止。
趙鴻烈聽到這等聒噪的聲音,皺眉道:“你們他孃的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些送他們上路。”
“哎哎,曉得了。”趙澤霖得令,便準備帶著手下們押解那些倒黴的人去城外亂葬崗。
那些個被抓住的外鄉人見自個兒必死無疑,有的人破口大罵,有的人痛哭流涕,有的人則還是告饒不止。
但這都沒有什麼用處,很快他們就被帶至城外亂葬崗,一個不剩,都被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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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仁玉與劉武國所部合共600名騎士,外加跟隨的3000餘流民在蜿蜒的黃土路上行走著,過不多時,等騎兵部隊先行走出丘陵地帶,來到一片開闊地帶,二位將主就看到一大隊人馬站在那裡,顯然是等候多時了。
劉仁玉與劉武國見狀,自然是馬上勒停戰馬,觀察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