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已經說了,跟你這麼多年的交情,自然會跟你同進退,你準備什麼時候舉事。”
“此事宜早不宜遲,要趁著他們立足未穩,不熟悉靖邊堡的機會舉事才行。不過他既然召見了你,必然也會召見我,所以我要等上一等,等到今晚再動手。到時候,咱們舉火為號,在城裡四處殺人放火,叫他們暈頭轉向。”
“好,好,沒問題,我就在東頭放火,你在西頭放火可好。”鄭百戶建議道。
“甚好,甚好,等咱們把他弄下去,咱們的田產也就保住了。”孫悼雲見鄭百戶肯幫忙,就喜笑顏開道。
“哎,哎,是這個理兒,是這個理兒。”鄭百戶應聲道。
正當此二人商定好對策的時候,忽然一個門子來報,說是劉仁玉派劉仁杰到孫府去請孫悼雲,結果沒找著人。
劉仁杰問過孫府的門人,才知道孫千總在鄭百戶這裡,於是馬上就到此處來尋孫千總。
結果總算是找著人了。
“那鄭兄,我就先走了,我料想他劉大人也是想要我的田產,我自然不會答應他的。”孫悼雲說完,便拱手為禮,徑自離開鄭府。
待鄭百戶和孫悼雲離開鄭府會客廳以後,房樑上面兩個渾身穿著黑衣的黑影彼此對望一眼,便躡手躡腳,悄無聲息地隱沒在黑暗之中。
孫悼雲來到鄭府門口,就看到劉仁杰,還有那輛馬車。
劉仁杰見到孫悼雲,踏前一步拱手為禮道:“卑職奉劉大人之令,特來請孫大人到守備府中說話。請孫大人上馬車。”
“不了,不了,咱老孫戎馬大半生,還是騎馬習慣些,這些個泰西風物就不享用了吧。”孫悼雲說完,也不待劉仁杰回話,便騎到自個兒的馬上,揚長而去。
“這廝好生無禮!”劉仁杰嘟囔一聲,面帶不悅之色地跟在孫悼雲的後面,直趨守備府而去。
等孫悼雲騎著馬來到守備府門口,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劉仁玉。
劉仁玉看到孫悼雲並未坐他指派的專用馬車,有些意外,不過他馬上就調整情緒,面帶著笑意迎接道:“孫大人,劉某新來乍到,堡中風土人情並不熟悉,所以特地請你來此說說話,向你打聽一下情況。”
孫悼雲聽了這句話,心中暗暗冷笑道:“你都派人把堡中情況摸了個通透,居然還說這種話。”
不過他從馬上下來的時候,臉上卻是一臉笑意地拱手執禮道:“大人出來迎接卑職,卑職實在是惶恐,您有什麼要問的,卑職一定會據實相告。”
“甚好,甚好,咱們進去說話。”劉仁玉說完,便當先引路,孫悼雲隨後跟進。
兩人一邊走著,一邊問道:“孫大人,我特地派馬車去接你,你為何不坐啊?”
“卑職戎馬半生,騎馬騎習慣了,所以就不怎麼習慣坐馬車,請大人見諒。”孫悼雲拱手道。
“無妨,無妨,孫大人畢竟是虎將啊,坐不慣馬車,很正常。”劉仁玉笑道。
待兩人行至會客廳,劉仁玉有些得意地專門向孫悼雲展示鏡子,結果孫悼雲見到此物雖然有些驚訝,卻滿不在乎道:“此婦人之物也。”
劉仁玉聞言眉頭一皺,很是不喜。
隨後,劉仁玉又把跟鄭百戶說的那些話再說一遍,他說的時候,除了利誘之外,還列舉孫悼雲強佔民田,虛冒兵餉的事情。
結果孫悼雲也跟鄭百戶一樣,沒有立即表態,只說是要思量一日,再做答覆。
劉仁玉沒奈何之下,只好讓孫悼雲回去。
劉仁玉看著孫悼雲遠去的背影,臉上神色陰晴不定。
恰在此時,陳丹青走進廳中,見到劉仁玉便跪下進言道:“大人,卑職手下的蜘蛛人剛傳回情報,是關於鄭百戶和孫千總密謀的,請大人過目。”
“哦,是嗎!呈上來給我看看。”劉仁玉饒有興致地說道。
陳丹青接到命令,便雙手舉著情報,遞給劉仁玉。
劉仁玉一目十行地看完情報,嘿嘿笑道:“這兩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跟我玩兒這一套,笑死個人。丹青,我問你,他們二人的背景調查清楚沒有,有沒有什麼得力的人物做他們的後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