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提醒,”歐菲伊徹婉拒了對方的好意,想要繞行到榆木街七號房門前,“如果有問題,我想房主會解決的。”
“別急,”那酒桶般的女子踏了一步,一下就擋住了他前行的路,“正是卡瓦略先生做不到,我才要好心告訴你,別被他騙了。”
你這可不是好心的態度啊。歐菲伊徹只好停下腳步:“我只負責替我家主人檢視房子,是否能符合她起居生活與招待來客的需要,其他部分我的主人會判斷,或許她會請專家來判斷。
“你又為什麼要管這些事情?你們可不像這方面的…專家。”
“專家?我們是讓人避開麻煩的專家。”女子說罷,身後的六人聽到這話爆發一陣大笑,“好心而慷慨的漢斯卡爵士,喜歡做好事。這因為鬧鬼而害死過兩個家庭的房子,漢斯卡爵士想從卡瓦略先生那裡買下,讓教會可以細細清洗乾淨裡面的汙穢。
“但卡瓦略先生只想賺錢,說什麼房子只會越來越值錢,堅決不賣。漢斯卡爵士就只好僱我們來避免有人來上當受騙啦。”
要不是從夏洛特那裡知道,現今扎拉霍德公國沿用的金盾貨幣體系越來越脆弱,貨幣正在進行貶值,恐怕我還真要聽完你的這些話後,誤以為那個叫卡瓦略的房主是位守財奴呢。
另外,見識過教會那些負責各項事務、略顯神經質的文書們後,歐菲伊徹不太相信他們會放任一些確切的危險因素,哪有什麼好心人出錢買下來後再轉交給教會來檢查的道理呢。
歐菲伊徹還想再問,卻見有一大群人拐入這條街,直奔自己所在的地方而來。
在前頭領路的,是兩名一臉無趣的城防衛兵。其手中的精緻長棍被他們當作了拄拐,拄著他們散漫的身體。
“衛兵,你們看,他們在攔著上門的租戶,妨礙卡瓦略先生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損害了他的正當利益!”
說這話的,是一夥跟在衛兵身後,氣勢洶洶的傢伙們。他們數量不下十人,快是漢斯卡爵士僱傭的那夥傭兵裝扮的兩倍人數。
這夥人隨意混搭而殘敗的打扮顯然不如酒桶女那樣顯得專業可靠,氣質上也更接近地痞流氓。但要是一開始攔在此處的就是他們,歐菲伊徹恐怕就不會進行交談了。
酒桶女笑著迎了上去:“長官們,我們只是把這房子鬧出過兩次人命的事實告訴打算租此處的人,這行為沒有違法吧?”
和她本人不同,就連歐菲伊徹都能看出來,她身後的六人先前鬆散的站姿頓時變得沉穩了許多。兩幫人很快就分隔了約三四米對峙著,而那兩個衛兵則沒停下腳步來,走到了草坪籬笆旁靠站著。
其中一名衛兵看都不看他們,大聲說道:“別說那些廢話,什麼長官。但有句話可以告訴你們——無論誰先出手,只要打鬧起來,所有人都要在事後受到處罰!當然,先動手的那方,性質可就有些不一樣了。”
“我們只是受僱於漢斯卡爵士的傭兵,也是帝國的好公民,怎麼會亂動手呢。漢斯卡爵士沒有付給我們動手的薪酬,而傭兵可不會白乾活。”酒桶女好笑的說,“我們只不過要把實情告訴那些想要來租的人,倒是不知一些溝渠老鼠,聚集起來是想要做什麼呢?”
“少廢話,你們這些惡人再把租客攔在外面試試?那我們就要替卡瓦略先生維護他的合法權益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到了歐菲伊徹身上,好像他是昭示角鬥場賽局的令旗。
我這是一往門口踏,他們就要打起來?但我要是現在就告辭,那些人似乎依然能找藉口說我是被酒桶女那幫人嚇走了……
就在他僵硬著不知自己做什麼行動時,不遠處有男聲響起——
“這位小麥色面板的少年,我可以打擾你幾分鐘嗎?或許在忙你的事情之前,你能告訴我,還有沒有其他類似的房子正在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