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海上,一艘高大的白色商船正乘風破浪向北方前行,現在正是南方盛的時刻,潔白的船帆被海風鼓盪著,一根根粗大的纜繩蹦的筆直,巨大的力量帶著白船向北方衝刺,船尾畫出的白浪間,無數海鷗正在覓食。
就在船頭,沛水的主宰流火正一個勁的打噴嚏,手下的空行者衛兵趕忙拿來一件斗篷幫大人披上。
“用不著,我又不是著涼,這是有人唸叨我呢…”
“唸叨我的人太多了,中州山裡有人罵我,大王城裡有人想我,左磐玉他們在前方開路,溫港裡面還有一幫等我解救的人…這麼多人唸叨我,我不打噴嚏才有鬼呢…”
雖然流火嘴上拒絕,但是忠誠的衛兵還是把斗篷幫大人披上了。
“大人放心吧,咱們坐的白船是霧港裡面最精良的,就算比左大人他們晚幾天,也不會晚太多的,您還是進船艙休息一下吧…”
流火搖了搖頭,還是固執的站在船頭。也許在他的心裡,還是希望依靠自己這艘白船的速度,追上已經上路的左磐玉大軍。
左磐玉是半月前出發的,他帶走了十條商船,每條船上滿載了200名精銳士兵,和大量的黑鐵裝備。目標直撲溫港。
這次作戰計劃,是朱雀最終拍板的,因為朱雀非常清楚流火對鍾離的情義,這兩個哥倆是在一起玩過命的。當年在黑礦洞,鍾離拼死護著流火,而且還以劍師的手段狠狠的揍了蒼耳那小子一拳,打的蒼耳到現在都沒臉見人。
而流火更夠意思,拼著神識受傷也要施展刀葉風暴,一舉斬殺了所有偷襲的黑暗者。
兩個男人的情義就是在那時候建立起來的。後來,流火還幫助鍾離偷襲了金狼王的補給大營,而鍾離將軍還送給流火三名非常出色的人才。
這些年來,鍾離和流火雖然沒見過一次面,但兩位兄弟的聯絡可是越來越密切了。現在霧港通往溫港的海路,已經有一半的貨物運輸被這哥倆給瓜分了,茫茫大海成了這哥倆的提款機。
沛水的精良武器鎧甲源源不斷的送到鍾離將軍的手裡,而鍾離將軍則成了一名人口販子,滿山陰國幫流火找可以覺醒的好苗子。這十年來,光覺醒者鍾離就提供了20多名,而劍師就更多了,足足上百名。
這麼密切的關係,如此巨大的利益,讓流火怎麼能不焦急。
大哥啊,你可一定要挺住,我現在正拼命往這邊趕呢,等我一個月,不,就等我20天,我一定能踏上溫港的土地。
這次我帶來了一百名空行者,我就不信了,在我親自帶隊下,我還幹不過玉家那些狗腿子。
正當流火站在船頭咬牙切齒之時,就在流火船頭北方,十艘巨大的商船正滿載士兵乘風破浪直撲溫港。
這是左磐玉帶領的兩千大軍,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棒小夥,而且這裡面很多都是經歷過沛水慘案的老兵。
左磐玉知道,想用兩千人偷襲一國之都,非精兵不可能辦到。而這些精兵,都是沛水的精華,那是一個都不能丟掉的。
在左磐玉的嚴令下,十艘商船全用粗大的鐵鏈連在了一起,雖然船老大們集體反對,可是這些士兵們就是不聽。
“大人啊,海上行船可不能用鐵鎖相連啊,要是遇上風暴,沉下一艘可就把其他船都拉沉了啊…”
左磐玉不顧船老大的哀求,其心如鐵。
“我們黑鐵軍團,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十艘大船收尾相連,抵抗風暴的能力要遠遠大於單艘海船,只要不遇上特大風暴,我們一定能挺過去…“
在左磐玉的堅持下,這些船老大終於妥協了,十艘海船被連在了一起。其實左磐玉和船老大的決定都沒有錯,船老大用的是機率躲避風險,而左磐玉捨不得每一名士兵,就只好用最笨的抵抗風險的方法,那就是集體的力量。
這一路上,船隊僅僅遇到了兩次小型風暴,除了幾名水手和士兵受了點皮肉傷之外,其他一切都非常的順利。
一路平安,不等於一路都沒有情況發生。反正現在2000多士兵都被暈船所困擾著,這些在陸地上逞威風的勇士們,到了大海上已經徹底的暈菜了,基本上八成以上計程車兵都在那了狂吐,個別士兵已經連續十幾天水米未進了。
萬幸這次出征,大軍帶出來了十幾名覺醒者,如果沒有‘治癒術’和‘寧靜術’支撐的話,估計現在已經開始減員了。
現在這個局面,沒有任何的好辦法,除了靠士兵自身的毅力外,也就只有集體間的相互打氣了。
“咱們都是十年前經歷過慘案的人,天塌地陷的困難咱們都戰勝了,難道還怕暈船?來,把這碗米粥喝了,喝完你再吐,老子不算你浪費…“
“當年參加過大王鎮閱兵的老人們,都站起來,給大家講講當年的苦難,讓大夥知道知道,咱們現在蜜罐一樣的日子是怎麼來的…“
“空行者呢?唱兩句戰歌,媽的,那戰歌聽著就提氣…“
“士兵們,咱們是天下最最精銳的黑鐵軍團,咱們是唯一一支能夠殺神的軍隊,咱們是沛水之王,咱們是凡人們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