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溼漉漉的驕陽走到了獠牙長老身邊,神情落寞的坐在石階上,一言不發。獠牙長老知道他情緒低落,微微一笑說道。
“水至柔,卻克剛,你敗在流火的手裡並不冤枉。水是流動的,他永遠沒有一個固定的姿態,正因為如此,你的力量會被混亂的水流所分散,而且水體的阻力要遠大於空氣,你的力量也被白白的消耗掉了,你又怎能不敗呢?”
“長老,那你覺得流火的實力能成功嗎?”
獠牙長老想了一會“我也說不好,按照我的觀察,流火的實力其實是稍次於你的。不過這個人非常聰明,而且異常堅忍,最主要的是他夠狠,對自己的狠…”
“戰爭,永遠不是一場簡單的實力對比遊戲,不確定性太多了…”
正當兩人低聲談論之時,祭壇裡又開始混亂了,數千觀戰者亂哄哄的向第二座競技場湧去,那裡是月影的地盤。
這也是一座向下深挖的競技場,唯一和驕陽不同的是,這片競技場裡樹立了無數根高矮不一的石柱子。而且地面上也不是平坦的沙地,而是有無數的尖刀陷阱。
月影是一個矮小瘦弱的巨人,雖然在楚國人眼裡,身高達到兩米五就已經是不可思議了,但在蒼茫山裡,這樣的人跟侏儒也沒什麼區別。
月影很瘦弱,臉色也很蒼白。如果不是在這樣個特定的地方見到他,你很可能會認為他是一個病秧子。
流火不會掉以輕心的,作為四神將之一,無論他長什麼樣子,他都是一個恐怖的存在。現在流火的腰間纏著一層紅色的絲帶,那是美嬌娘的裙襬上撕下來的,傷口上固定著那些草藥。
流火知道,這些草藥裡一定有非常強烈的麻藥。現在他的傷口已經完全不疼了,而且嚼了半天草藥的美嬌娘,現在連話都說不清了,可見麻藥的效果之強。
為了以防萬一,流火還是在傷口上拍上了一塊堅冰。近距離的打鬥中,誰都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事情,還是小心為上。
月影站在石柱上,靜靜的望著前方石柱上的流火,深深的施禮道。
“說實話,我真的不願意和你戰鬥,因為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能為了巨人的生死而流血流汗。你是真正的戰神之子…”
“但是,規矩就是規矩。我們無法更改,只希望你別讓我們失望了…”
說到這裡,石柱上的月影突然憑空消失了,空留下聲音在四處飄蕩,讓人根本無法辨別方向。
“小心了,流火…”
話音未落,流火已經動起來了,一道殘影在石柱中穿行。可惜他還是慢了一步,當他身形剛剛動起來之時,一把尖銳的匕首已經劃破了他的肩膀,血珠四濺。
一切只是一眨眼,在觀眾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兩人已經開始交手了。
“怎麼回事,剛才突然飛濺的血水是誰的啊?怎麼全看不清啊…”
“滿柱子上那道殘影是誰的?好像是流火的…可是月影怎麼不見了?難道會隱身術…”
“流火要懸啊,月影的暗殺術是獠牙長老親傳的,整個蒼茫山獨一份啊。流火連月影的身形都找不到,還打個屁啊…”
“媽的,你到底盼誰贏?流火可是為了巨木的性命在這裡拼啊…”
“廢話,老子能不盼他贏嗎?我就是說現在的戰況…”
“屁,你們月狼部落的會有這麼好心?你們就是想看巨木死,誰讓他上次打敗了你們呢?”
“你胡說,我們月狼都是頂天立地的巨人…”
“你放屁…”
“我揍死你丫的…”
“靠,老子不怕你…”
得了,競技場裡勝負未分,看臺上先混戰了起來。兩個部落200多戰士,撲在一起滿地扭打了起來。
不過巨人們好像很習慣這種場面。旁邊不相關的人員,稍稍後退一點,給他們留下一個圓形空地,讓他們打去。
我們繼續觀戰,懶的理你們。
這時候的競技場裡,纏鬥已經到達了白熱化了。流火的風行術雖然厲害,但遠遠不如月影古怪的身法。流火實在無法想象,一個人的速度居然能快到如此的地步。
現在流火已經身中八刀了,都是在異常詭異的角度閃出來的刀光,萬幸流火的速度也不慢,這才勉強躲過致命傷。
不能再這樣了,如果總是被動挨打的話,自己的血早晚被放幹。
當流火閃身躲開一道憑空而來的刀光後,他身上的空行者裝備突然發威,兩道抓索射在石柱上,整個人飛翔在半空中,把石柱上面的空間全讓給了月影。
這可這是意想不到的絕技。半空中飛舞的流火,幾乎就是貼著刀尖跳舞啊。兩條古怪的長索在石柱叢林裡穿行,如同猿猴穿行在密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