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二彪子被起訴非法持槍,而朱厭則因為證據不足最後也被起訴非法持槍。按道理說槍和證據的影子都沒有看見,朱厭應該無罪釋放的。無奈先前那個監控真真切切的被徐局長他們看到過,所以最後還是強判朱厭了。
對此,寧爭也沒有多委託楊經武操作。這件事本身就存在很多黑幕,如果一味的探究下去,最後會牽扯出很多人。反正到時候有楊經武在,朱厭也能保外就醫。而且他也覺得朱厭的性子也該打磨下了,正好讓朱厭在裡面降降殺性。
那天之後,張哥也因為 新縣,一家安靜的咖啡廳,寧爭和一名男子相對坐著。
小酌了一口也不知真假的藍山咖啡,寧爭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接著放下咖啡杯,從錢包裡拿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朝前滑了過去。
“張哥,我知道這事難為你了。稍有不慎你的飯碗沒準就要丟了,所以我也不會讓你做了為難的事情而沒有任何保障。我現在手頭也不寬裕,卡里就兩百萬你拿著,密碼是六個六。”
張哥原本神色自若的喝著咖啡,可在聽到寧爭說出的數額後眼珠子瞬間就凸瞪了出來,張目結舌的完全被震驚到了。足足過了五秒,他才過神來,遲疑了一下,他問道;“多,多少?”
寧爭微笑著說道;“兩百萬。”
張哥在得到確認後抿住了嘴,隨即將視線轉移到了放在他面前的銀行卡上面,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寧爭也沒有去催促,自顧自的喝著咖啡。儘管這味道苦澀澀的不是很好,但只要張哥鬆口了,那這味道就甜了。
時間在一點一滴中度過,轉眼間就五分鐘過去了。
張哥盯著銀行卡愣是不眨眼睛的看了五分鐘,看到最後眼睛都難受的很乾後他才收回了視線。輕微的搖了搖頭,他擦了擦發酸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口水,他一咬牙就伸手將那張銀行卡放進了自己的懷裡,最後語氣低沉道;“等我訊息。”
寧爭兩側唇角翹起,新月形的嘴巴流露出一抹釋意的笑,他低聲道;“張哥,希望你能夠快點,畢竟還有人盯著我兄弟。他們可巴不得早點辦了我兄弟,這事拖不了。”
張哥臉色略帶紅潤,點了點頭道;“行,明天我就找個機會看看。”
“那就麻煩張哥了。”寧爭感謝道,兩百萬砸出去還真是有效果。好在這兩百萬也只是他搶來的,要是讓他自己出,他還真有些肉疼。
……
兩天後,處理過腿傷和槍傷的二彪子拿著一把五連.發來到了公安局。
自新縣公安局成立以來,幾十年下來,還是頭一次有人敢拿著違法槍支進公安局的。
值班的警察因為沒說清,導致上面聽錯了,以為是有暴徒持槍殺進公安局了。當下,數十名持槍警察氣勢洶洶的就從樓上衝了下來。
二彪子原本心理還沒有太大的壓力,不就是做個三年牢麼,他做得起。只是在發生了他被數十隻手槍指著的場面後,他整個人就崩潰了。渾身哆嗦的就雙手抱頭,很是乾淨利索的蹲在地上。瑪德,這什麼情況?他不就進來撤個訴順便在交代一下自己拿槍麼,怎麼來這麼大的架勢?坑爹的寧爭,他壓根就不該聽話進來。現在好了,他要是在公安局亂槍被打死了,到時候連哭都不知道去哪裡哭好!。
正領著二彪子上樓的值班警察也被這一幕嚇到了,撓著頭說道;“他是來自首交槍的,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嗎?”
帶隊的警官在聽到值班警察的解釋後也有些尷尬,弄出這麼大架勢居然是弄錯了,讓他臉上就掛不住了。在看到雙手抱頭蹲著的二彪子後,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朝著二彪子就是一腳,罵道;“你是吃飽了沒事幹是不是?這麼閒,當初買個幾把槍。起來,跟我去拘留室,必須好好審審你。”
二彪子撅著嘴巴一臉委屈的就跟著帶隊警官走了。
在拘留室裡,二彪子很配合的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原本還想好好修理一下二彪子的帶隊警官聽完這些話後也沒了其他的心思,很快就凝重了起來。隨後,他就將這件事往上報了。
公安局一名徐姓副局長在知道這件事後親自趕了過來,看見二彪子後,他直接就厲聲說道;“你說撤訴就撤訴,你當公安局是你家開的嗎?”
二彪子在經過最初的擔驚受怕後慢慢的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只要警察沒有當場把他斃了,那他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了。咧嘴一笑,他又變成了在外面的老油條,坐在椅子上,他笑呵呵道;“這位警察同志,其實是我當時喝醉酒才一時昏了頭腦來公安局報案的。其實,朱厭壓根就沒有打我三槍。”
徐局長目光凌厲的望向了二彪子,冷冷道;“這件事有人證物證,你說撤訴就撤訴是不可能了。敢拿著槍來公安局,你就等著吃牢房吧。”
“人證,不存在的。物證,呵呵,有嗎?如果有的話,我還會撤訴嗎?”二彪子伸出左手打了一個哈欠,一不小心牽扯到了左肩膀上的傷口,頓時他就呲牙咧嘴了起來。
徐局長本來還想斥責一頓,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突然泛起了一股不妙。沒有在繼續盤問二彪子,他就走出去準備打一個電話了。
正巧,這個時候迎面走過了一人。
“徐局。”楊經武微笑著和徐局長打了聲招呼。
徐局長眯著眼睛道;“什麼風把楊局你吹過來了?”
“我聽說有個人拿著槍來公安局了,這不過來看看。對了,徐局,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了小張。他說有卷監控的錄影帶不知怎麼的好像找不到了,他找的挺心急的。徐局,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過。有的話去和小張說下,也省的他著急。”楊經武笑眯眯的問道,臉色如常看不出一點變化。
徐局長一愣,下一秒原本還溫和的神色就變得凌厲了起來,他死死的盯著楊經武看了幾秒,最後語氣極冷道;“楊局,好手段,小弟自愧不如。”
楊經武歪了歪頭,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不解的問道;“徐局,這話怎麼說?”
徐局長強行壓著怒氣,負手就往和楊經武相反的方向走了。臨走前,他丟了了一句話;“楊局,以後的路還長麼,別走進了泥潭裡越陷越深。”
楊經武慢慢的收斂起了笑意,意味深長道;“徐局,這句話該我跟你說才對。押錯了注,可不是那麼容易能夠翻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