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的陽光灑在竹軒聽晚,十三公子看了一眼簡報,紅木製成的桌子上,竹簡堆集如山,等待著他的批閱。
他眉頭微蹙,對著空氣說道:“那龍戰有什麼動靜嗎?”
一道模糊的身影浮現了出來,沙啞的嗓音說道:“他們離開之後,金三帶他們到了八寶樓,買了三枚療傷丹,三枚防禦符,五枚爆裂符。期間遇到了史文進的妹妹,兩人起了衝突,龍戰用右手捏斷了史文香的斬鐵刀。後來到了南城門,找到了舉薦把總,給了他二十萬靈石。”
“然後住進了外城雙木巷三十七號,龍戰進了瀟雨軒,看了一晚上的五域八荒。”
“期間,那林公子出去了一趟,打聽到賭局設在八寶樓,找了一個乞丐,換了一身衣裳,下了兩百萬靈石,買龍戰贏。然後回到三十七號閉關修煉,一直到凌晨卯時才出門。”
“金三收了二十萬靈石,坐在瀟雨軒外一晚上沒動。”沙啞的聲音,機械化的敘述著,不帶一絲感情。
聽慣了這破鑼般的聲音,十三公子也不露出一絲不滿,對於一個魂獸來說,能夠表達出意思來就不錯了,別指望跟小媳婦似的,溫柔體貼入微動人了。
“現在的賭局怎麼樣了?”
“買舒同歌贏的盤口,已經達到了兩億靈石,其中二十八家劍派掌教各自下注兩百萬。剩下的全是各派弟子下的注,由於基數大,佔有很大比重,賠率是一賠二。”
“買龍戰贏的盤口,達到了兩千萬,其中瑤池劍派一名親傳弟子就下了一千萬,剩下的都是一些城衛軍都統把總下的注,賠率是一賠五。”
“好,現在去辦兩件事,一件事是買舒同歌贏,下注是一千萬。”
“再派一個人去買龍戰贏,下注是兩千萬。”諾,人影隨即變淡了許多,最後消失在空氣中。
十三公子這才施施然,走出了竹軒聽晚。
辰時,陽光下的蓮臺,更加明媚動人,金色光芒照耀在蓮臺上,發出暈人的光圈。
與昨天不同的是,蓮臺上佈置了一排排坐椅,此時已經坐無虛席,就連邊邊角角都沒有空隙,那些弟子交頭結耳,小聲說著話。
舒同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當然不是第一排,那是各派掌教才有資格坐的。也不是第二排,那是各派長老的位置。更不是第三排,那裡只有真傳弟子與核心弟子,才有資格坐。
他的目光落在前面兩道人影身上,一道是代表真傳弟子的男子,另一道是代表核心弟子的女子,雖然之間隔著一丈距離,但仍有陣陣刺鼻子香味,一股腦的鑽進鼻孔裡,讓他差一點那個什麼翹起來。
看著一男一女小聲說著話,那女的壓抑的淺笑聲,隨風鑽進了心窩中,撓得他癢癢的,渾身不自在。
看著昔日佳人,卻不是對著自己笑,舒同歌瞳孔中欲噴出火來,如果目光能夠殺死人都好。
那男子好像感覺到什麼?扭頭露出俊俏的面孔笑道:“舒師弟,等下不要讓我和彩霞師妹失望啊!昨晚我和師妹下注了兩百萬,全部押在你身上了。”
“孫師兄(孫子),我一定不會讓你(師妹)失望的。”舒同歌有股想轟爛對方面孔的衝動,不過卻長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下去。
那孫師兄又微微一笑道:“聽說那龍戰花了一千多萬,買了大量的療傷丹,防禦符和爆裂符,師弟你可要多留點神。”
“多謝孫師兄(孫子)的好意,在強大的實力面前,任何手段都是徒勞,我分分鐘要他好看。”舒同歌目光挑釁的說道。
“哦,那我就等著看吧!”那孫師兄瞳孔縮成了危險的針孔狀。
“你們倆個發小,感情真是沒法說了,”那女子輕笑道:“嘻嘻,舒師兄,我和孫師兄已經決定了,下個月就訂婚,你可要給我準備好禮物喲。”
“……”舒同歌聞聽,腦袋中轟的一下炸開了,無數烏鴉飛過,身上涼嗖嗖的,手足冰涼。心中無數草泥馬,變成根根銀針戳在心脈上。這一刻,卻是過的好象是蝸牛一般慢,煎熬著他。
就在他忍不住要爆發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時辰已到,請舒同歌與龍戰上場。”裁判的聲音,仿若天籟之音,舒同歌站起身來,腳踏飛劍之時,就聽那孫師兄笑道:“師妹,我不是叮囑你了嗎?等舒師弟贏了這一場再說,好讓他驚喜驚喜。”
聽到這話,舒同歌差點從飛劍上摔將下來,勉力控制飛劍,最後才搖搖晃晃的飛到了擂臺上。
“咦,今天舒師兄的狀態有點不佳啊!”彩霞師妹的聲音又戳進了心口上,哇,舒同歌差一點噴出一口老血。
龍戰在舒同歌到了擂臺之時,他與李寧才趕到看臺下。
十三公子低頭看著修長的手指說道:“龍戰,只要贏了這場,八哥的兩千萬與兩枚玄靈丹,就是你的了。否則,你們的下場將會很慘。”
龍戰點頭道:“我心中有數,不過十三公子,如果我僥倖贏了,我家公子的職位,是不是也該動一動?”
“休的放肆,龍戰你難道是不想活了?”金三怒道,這傢伙膽子肥了,給了他好臉色,就要上天了,給他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了。竟敢對十三公子討價還價,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嗎?是一匕首就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無妨,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贏,你家公子官至萬夫長,否則你倆要承受一萬次刀剮之刑。”十三公子淡淡的說道。
李寧聞聽不喜反驚,拉了拉龍戰的衣角,擔擾的說道:“小戰,我看算了吧,都統我也滿足了。”
“公子,這怎麼行?我們的風險很大,當然也要爭取大的回報,否則我那麼拼死拼活的,一點價值也沒有。”
不錯,十三公子點點頭。就聽那裁判又喝道:“龍戰,你要棄權嗎?”
來了,龍戰走到擂臺邊,就在大家以為他又要找根棍上去時,他腳尖一點地,輕飄飄的躍上了擂臺。昨天已經暴露了一些底牌,這時也沒有遮掩的必要了,免得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