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回該回的地方。”薛延話音中染上的都是愉快的笑意。
燕南晚當即道:“我要回燕府。”
“燕府門前都被圍的水洩不通了。”薛延抱著她往皇子府的方向走,“父皇不是傳旨說讓你查那些貪官。”
燕南晚一心想回燕府,腦子也轉的不快了:“我查貪官和燕府門前被圍的水洩不通有什麼關係?”
“自然都是來給你送禮,求你手下留情的。”
這些人還真是……不怕死。
“那我正好回去,看看都有誰,查起來也方便些。”燕南晚垂死掙扎。
薛延斬斷了她最後的退路:“我已經讓凌聲去看了。”
燕南晚不掙扎了,也不說話了,任由他抱著回皇子府。
昨兒夜裡薛延留宿春風樓的事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議論,又看見薛延抱著一個女子如此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老百姓們又開始議論了。
燕南晚聽著老百姓的議論聲,心裡頭有點不舒坦,雖然知道春風樓是他的產業,可是聽著他又去了風月場所還留宿一夜,她心裡頭就堵著氣,上不上下不下,難受得很。
“你昨兒夜裡去哪兒了?”燕南晚裝作隨意的問。
薛延沒有絲毫的隱瞞:“去了春風樓,讓翠玉將池雪給你送去。”
“人都回京這麼久了,才捨得將池雪給我送來,看來你對池雪還真是用情不淺。”燕南晚輕嗤了一聲,“早知七皇子如此看重池雪,那我就不該設計今兒這一出,好歹你的池雪還能留條命。”
薛延笑了起來:“這人送到你手上,我可不覺得還能留條命。”
“那七皇子的意思就是說我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了?”燕南晚仰起頭看他,眼底鋪陳一片淒涼。
早在今日一早瞧見府門前的池雪時,燕南晚心情就不怎麼好。她想起了燕氏的死,想起過往種種,想起她為了替燕氏報仇受了無盡的苦,她覺得上蒼就沒有公平過。
是,沒有公平過!
如今聽著薛延這番話,她更難受了。
一個害死了自己孃親的人,她因為薛延的關係讓她苟延殘喘這麼長時間,當她真正能為自己的孃親報仇的時候,還要顧忌旁人對自己的看法,最終還要被自己愛的人說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她真覺得這一切都不值得。
“晚兒,我沒有這個意思。”薛延低頭看她,瞧見了她眼中的淒涼,急忙解釋,“我只是想說你愛憎分明,沒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
燕南晚拍開他的胳膊,站在地上,與他對視:“那你告訴為什麼你當初要把池雪藏起來?”
“我沒想將她藏起來。當初是你要……”
“當初都是我的錯。”燕南晚笑著,“一直都是我的錯,你們都是對的,只要我從始至終都是錯的。”
說完,燕南晚跑開了。